第四百零七章 阴云密布
傲达威英的龙炎太过猛烈，一天前在焚烧要塞外的尸鬼遗骸时，爆炸性的火焰把骨灰炸得四处飘散。从北境将士的遗体上空低空飞过后，维特便让它降落到一旁休息。
国王蓝礼的龙承担了举行火葬的职责，有艾德火烧临冬城墓窖的事迹带头，加上和异鬼真正打了一仗，北境人不得不放弃自古以来的土葬传统。
金红色的龙炎送了北境人最后一程，佩特瓦哈四肢着地缓缓迈步，不停地朝两侧甩动脖子猛喷龙炎。
中途佩特瓦哈停下来转过头看着蓝礼，在蓝礼狠狠地瞪了它一眼后，这只白底红条纹巨龙只能忍着满满的烤肉香气再次开始辛苦地工作。
还活着的亲友们手持陶罐静候在军阵后方，等到龙炎燃尽他们便会上前收拾骨灰。蓝礼下令先把骨灰罐放在要塞的一个仓库里，待战争胜利时再把亲人带回家乡安葬。
“波顿伯爵，你孙子还好吗？”回到队列中的维特小声问道。
“他很安全。”卢斯波顿语气平淡，脸上也没有笑容。
他的儿子多米尼克死了，挡在王子和索伦身前的一群骑士里就有他的儿子。
波顿家族在臣服史塔克之前，在北境也是一国之主，被称作红国王。卢斯波顿有一个八岁孙子名叫罗伊斯·波顿，以此纪念家族里曾经四个用过此名字的国王。
维特庆幸古老的波顿家族直系并没有断绝，不然心狠手辣的卢斯波顿肯定会在关键战争时背后捅刀子，哪怕是拖后腿蓝礼或维特也要把他给办了。艾德刚死，罗柏对老一辈贵族号召力不够，到时候北境又是一团乱。
维特：“从这次战争就能看出，战场不适合平民和小孩。波顿伯爵，泰洛西很多孩子同罗伊斯差不多大，我自己也办了一所学校，不如把他送到泰洛西吧。既安全又能得到最好的教育，甚至能学习魔法。”
“哦，那收费贵吗？如今我们这些北境贵族个个都像丧家犬一样，高昂的学费我可付不起。”卢斯波顿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
他并不是没钱，贵族搬家第一件事就是带走自己的金龙和高价值的财产，挂着剥皮人旗帜的货运马车维特都见过好几十个。卢斯波顿这么问，只是心里在思考时随口拖延时间而已。
维特：“泰洛西学校有很多所，在我的私人学校里以罗伊斯的年龄可以上初级班，等他毕业后会有更多选择，可以去学艺术、可以去学银行业，天赋足够还可以进魔法学校里继续深造。”
魔法和艺术学校听过，没想到银行业竟然也有专业的学校学习。卢斯波顿从没去过泰洛西，但他习惯从各处搜集信息，此刻更加明白泰洛西比维斯特洛先进得多。
只要罗伊斯能学到稍微先进一点的东西，回到北境后不说能将恐怖堡发展到比拟临冬城，至少能保证一世富贵。
维特见他没说话，又继续补充道：“如果你同意，今晚就和罗伊斯好好告个别，明天让他和南下的队伍一起离开。”
“行！”卢斯波顿也不再犹豫，他知道这次维特是还人情的，自己不同意立刻就会走开去问下一个。
“等会我的亲卫队员会来做个登记。”维特拍了拍波顿的手臂。
果然，看着维特离开后又走到了北境溪流地伯爵身边，他的家族也有亲属为了王子和索伦而死。
关于卢斯波顿的安排，蓝礼和维特商量了很久。北境贵族不是王子的护卫，他们用生命保护王子，如果把这看作理所当然王国的统治也长久不了，所以两人得还这个人情。
根据每个贵族家的情况，有的给予了金龙补偿，有的给予了一笔贸易合同，有的子女被安排到了红堡当侍从，只有卢斯波顿不同。
波顿家族的军事和经济实力仅次于史塔克，北境东北部大部分领主名义上归属于史塔克，其实私下都听命于波顿家族，这是几千年前遗留下来的历史问题。
蓝礼和维特就借此机会把波顿家族的继承人弄到泰洛西去。如果他去君临城，在成长过程中结交的那些贵族子弟等他回去后，可能会成为他抵抗史塔克家族的助力。
而泰洛西就不同了，那里的贵族离北境天高地远，军事大权也牢牢掌握在维特手里，他们除了借点钱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北境只能有一个亲近拜拉席恩的家族统治，那就是史塔克家族。
葬礼之后还举行了一个简短的册封仪式。
在国王蓝礼，泰洛西公爵维特、河间地公爵艾德慕和谷地公爵丹尼斯，以及部分北境贵族的见证下，罗柏·史塔克正式继承北境公爵的爵位，国王蓝礼同时也授予了他北境守护的军职，正式统领北境军事事务，其他有伤亡的北境贵族也明确了继承人。
两个钉在木架上的吸血鬼被抬到了广场正中。
蓝礼拿着一把铁剑走到吸血鬼身前：“为了人类！”
说完一剑刺进了吸血鬼腹部。
接着轮到维特，同样拿着铁剑刺了进去：“为了艾德！”
在吸血鬼哀嚎声中，在众人的呐喊声中，每一个贵族和死难者的家属都拿着匕首或长剑，排着队上去朝它们身上捅一刀。
吸血鬼有极快的自愈能力，可也经不住几千人这么折腾，在它们两个脑袋低垂快要死时，身后的士兵就会从木桶中乘一碗血肉模糊的东西灌进它们嘴里，这是用粮仓里捉的老鼠剁成的凿烂做成的新鲜生肉羹，就是要让两个吸血鬼续命接着挨刀。
两个吸血鬼在最后被罗柏砍下了头颅，一左一右摆在了艾德的骨灰坛旁边。
第二天。
所有人都确定这里还会迎来更残酷的战争，卡林湾要塞以南又排起了长长的车队。
卡林湾是一座军事要塞，无法给平平提供足够的住房。只有铁匠和石匠被征召留了下来，平民、贵族的年幼子女、骑士和士兵的家眷都要继续往南方迁移。
这是大家在军事会议上讨论后做的决定。城外一场战争已经让所有人认识到，那些未经训练的农夫即使给他最好的武器和装备也是个凑人数的背景板，可异鬼又不吃这一套，最后只能成为尸鬼转而对付人类。
贵族和骑士的家眷会去君临城，那里有他们亲属的房子可以居住，平民和士兵一直要走到河湾地北部才能落脚，只有这里的农田还有绿色。首相罗宛给出的政策是，北境人帮忙种地做工，河湾地北部的贵族给予他们临时住房和粮食。
南城门口，一辆又一辆的马车加入了队伍，无数将士正在和自己的家人道别，到处都是小孩的笑声和女人的哭泣声，或许这一别就是永久，再见面就只有骨灰。
等儿子和罗柏告别完，萨兰把他送上马车后走到罗柏面前，抬起双手捧着他的脸颊：
“罗柏，你不要每次都冲在最前面。现在你是北境公爵，要做一个指挥全局带领大家胜利的统帅，而不是只会冲锋陷阵的将领！”
罗柏爱自己的妻子胜过爱自己的儿子，他握住萨兰的双手，用脸仔细感受着她手上的温度：“我不会再像年轻时那么莽撞了。”
萨兰笑了，紧紧地抱住罗柏：“说得好像昨天你是个年轻人，今天就变老了一样。”
罗柏亲吻着萨兰头顶的金发：“国王蓝礼已经安排好了，这次去君临城母亲和你在红堡居住，小罗柏会进魔法学校。”
“为什么不去你母亲的奔流城？”听说要去红堡居住，萨兰表情瞬间僵硬，幸好她的脸靠在罗柏胸口没人看到。
罗柏：“冰雪冻住了整个三叉河流域，异鬼一旦越过卡林湾要塞往南就是一片坦途，奔流城也不安全。”
“卡林湾会被攻破？是不是你弟弟透露给你的信息？”萨兰和以前的布兰还相处得不错。可自从北上回来被人称为绿先知以后两人总共也没说上三句话，对于布兰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萨兰觉得非常恐怖。
“是大家在军事会议上说的，光是侦察部队都有这么多尸鬼，维特还在长城以北发现了很多异鬼远处操控的魔法阵。等到异鬼的主力部队到达，那或许是有史以来最惨烈的战争。”罗柏说到这里神色黯淡，自己也没了信心。
“那你好好说说，我帮你分析分析。”萨兰推开罗柏很认真地说道。现在是活人和死人之间的战争，只要能拿起武器不管男女都要加入战斗，在守旧的北境军队里也征召了不少强壮农妇，作为公爵夫人的萨兰如果拿起武器也有资格参加会议。
罗柏回忆了一下，慢慢向萨兰诉说。
之前的军事会议上，维特和蓝礼首先就总结出了这场卡林湾战役为什么打得这么惨的原因。
蓝礼拿着几张纸在照着念：“异鬼有白蜘蛛帮它们提升移动速度，有吸血鬼加入帮它们做决策，特别是人类的叛徒！让异鬼知道了人类这边的防守策略和战争打法。
以上是敌军因素。
而人类这边，由于长城外极其寒冷根本无法派出侦察部队，对异鬼的动向和发展几乎一无所知，从战争一开始就只能处于被动防守的位置。
无法战斗的平民阻碍了军队的行动，使得部队必须分为东侧西侧和北方进行保护，明明人数占据优势的我们分成了三个部分，优势变成了劣势。
北境守护也因此被突袭困在西线战场，无法指挥北境军队，使得整个战场混乱不堪，各个领主只能自己去找支援。”
台下坐的人深有体会，特别是大琼恩，自己的儿子去找支援却找来了王子和索伦，还因此丧命。
“河间地军队很好地保护了平民撤离，但因没有收到北境的求援信息，大部队便一直防守在后方。”蓝礼说到这里，算是给艾德慕留了面子。
艾德慕抬头挺胸。他得到的命令确实是保护北境平民撤离，还很好地完成了目标，这笔功劳之前蓝礼当众还嘉奖过。艾德慕当时并不知道北方打得那么惨，也没有北境人士兵跑来求援。
“谷地骑兵也是这个问题，跟在步兵后方很好地保护了平民。”蓝礼念完放下了文件。
坐在维特身边的丹尼斯·艾林和场下的谷地贵族们面无表情，他们脱离河间地部队后，骑着马在战场上跑来跑去，发起了几次冲锋却连一个尸鬼都没杀过，白忙活一场。
这时维特敲了敲桌子接过话：“最后我想说的是，在这次卡林湾战役就已经很明显的问题，王国现在没有一位合格的军事总指挥！”
“总指挥？”
维特的手指一根根地敲着桌子：“很多贵族和骑士作战勇猛，以一当十，能带领一队骑士赢得小规模冲突，再大点可以去剿灭一个强盗巢穴，可一到大型战争就混乱不堪！三个公爵带兵在战场上，却谁也指挥不动谁！”
场下有人想起身反对，被身边的人及时拉住。
他们有些人熟悉维特的性格，看手上的动作就知道这时候别去蹙眉头，维特虽不是个暴虐的人，不会像某些贵族那样起兵攻打但也会惹来一身骚。
传言河间地那位提图斯·培克伯爵不知怎么得罪了维特，被迫变卖祖产去了泰洛西，连老婆都送给维特暖床，如今日子过得猪狗不如。
维特：“这次战争不同以往，不是一个小镇，一个伯爵领，一个公爵领，而是整个七国所有活人！大家还记得上一次集结七国军队是哪一场战争吗？”
“十一年前，国王劳勃率军攻打石阶列岛！”参会人员几乎同时发声。
连小孩都知道，那次战争是巨龙第一次出现在世人眼中，也让维斯特洛王国从此多了一个公爵领。虽然大多数人依然改不了口还称为七国，但强大的泰洛西早已不是能忽视的海外领地，各种商业贸易网络连接着在座的每一个人。
而在场的是河间地、北境和谷地，正好是那次战争中因路途遥远被安排留守，没有派兵真正参与战斗的三个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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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蓝礼的龙承担了举行火葬的职责，有艾德火烧临冬城墓窖的事迹带头，加上和异鬼真正打了一仗，北境人不得不放弃自古以来的土葬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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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佩特瓦哈停下来转过头看着蓝礼，在蓝礼狠狠地瞪了它一眼后，这只白底红条纹巨龙只能忍着满满的烤肉香气再次开始辛苦地工作。
还活着的亲友们手持陶罐静候在军阵后方，等到龙炎燃尽他们便会上前收拾骨灰。蓝礼下令先把骨灰罐放在要塞的一个仓库里，待战争胜利时再把亲人带回家乡安葬。
“波顿伯爵，你孙子还好吗？”回到队列中的维特小声问道。
“他很安全。”卢斯波顿语气平淡，脸上也没有笑容。
他的儿子多米尼克死了，挡在王子和索伦身前的一群骑士里就有他的儿子。
波顿家族在臣服史塔克之前，在北境也是一国之主，被称作红国王。卢斯波顿有一个八岁孙子名叫罗伊斯·波顿，以此纪念家族里曾经四个用过此名字的国王。
维特庆幸古老的波顿家族直系并没有断绝，不然心狠手辣的卢斯波顿肯定会在关键战争时背后捅刀子，哪怕是拖后腿蓝礼或维特也要把他给办了。艾德刚死，罗柏对老一辈贵族号召力不够，到时候北境又是一团乱。
维特：“从这次战争就能看出，战场不适合平民和小孩。波顿伯爵，泰洛西很多孩子同罗伊斯差不多大，我自己也办了一所学校，不如把他送到泰洛西吧。既安全又能得到最好的教育，甚至能学习魔法。”
“哦，那收费贵吗？如今我们这些北境贵族个个都像丧家犬一样，高昂的学费我可付不起。”卢斯波顿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
他并不是没钱，贵族搬家第一件事就是带走自己的金龙和高价值的财产，挂着剥皮人旗帜的货运马车维特都见过好几十个。卢斯波顿这么问，只是心里在思考时随口拖延时间而已。
维特：“泰洛西学校有很多所，在我的私人学校里以罗伊斯的年龄可以上初级班，等他毕业后会有更多选择，可以去学艺术、可以去学银行业，天赋足够还可以进魔法学校里继续深造。”
魔法和艺术学校听过，没想到银行业竟然也有专业的学校学习。卢斯波顿从没去过泰洛西，但他习惯从各处搜集信息，此刻更加明白泰洛西比维斯特洛先进得多。
只要罗伊斯能学到稍微先进一点的东西，回到北境后不说能将恐怖堡发展到比拟临冬城，至少能保证一世富贵。
维特见他没说话，又继续补充道：“如果你同意，今晚就和罗伊斯好好告个别，明天让他和南下的队伍一起离开。”
“行！”卢斯波顿也不再犹豫，他知道这次维特是还人情的，自己不同意立刻就会走开去问下一个。
“等会我的亲卫队员会来做个登记。”维特拍了拍波顿的手臂。
果然，看着维特离开后又走到了北境溪流地伯爵身边，他的家族也有亲属为了王子和索伦而死。
关于卢斯波顿的安排，蓝礼和维特商量了很久。北境贵族不是王子的护卫，他们用生命保护王子，如果把这看作理所当然王国的统治也长久不了，所以两人得还这个人情。
根据每个贵族家的情况，有的给予了金龙补偿，有的给予了一笔贸易合同，有的子女被安排到了红堡当侍从，只有卢斯波顿不同。
波顿家族的军事和经济实力仅次于史塔克，北境东北部大部分领主名义上归属于史塔克，其实私下都听命于波顿家族，这是几千年前遗留下来的历史问题。
蓝礼和维特就借此机会把波顿家族的继承人弄到泰洛西去。如果他去君临城，在成长过程中结交的那些贵族子弟等他回去后，可能会成为他抵抗史塔克家族的助力。
而泰洛西就不同了，那里的贵族离北境天高地远，军事大权也牢牢掌握在维特手里，他们除了借点钱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北境只能有一个亲近拜拉席恩的家族统治，那就是史塔克家族。
葬礼之后还举行了一个简短的册封仪式。
在国王蓝礼，泰洛西公爵维特、河间地公爵艾德慕和谷地公爵丹尼斯，以及部分北境贵族的见证下，罗柏·史塔克正式继承北境公爵的爵位，国王蓝礼同时也授予了他北境守护的军职，正式统领北境军事事务，其他有伤亡的北境贵族也明确了继承人。
两个钉在木架上的吸血鬼被抬到了广场正中。
蓝礼拿着一把铁剑走到吸血鬼身前：“为了人类！”
说完一剑刺进了吸血鬼腹部。
接着轮到维特，同样拿着铁剑刺了进去：“为了艾德！”
在吸血鬼哀嚎声中，在众人的呐喊声中，每一个贵族和死难者的家属都拿着匕首或长剑，排着队上去朝它们身上捅一刀。
吸血鬼有极快的自愈能力，可也经不住几千人这么折腾，在它们两个脑袋低垂快要死时，身后的士兵就会从木桶中乘一碗血肉模糊的东西灌进它们嘴里，这是用粮仓里捉的老鼠剁成的凿烂做成的新鲜生肉羹，就是要让两个吸血鬼续命接着挨刀。
两个吸血鬼在最后被罗柏砍下了头颅，一左一右摆在了艾德的骨灰坛旁边。
第二天。
所有人都确定这里还会迎来更残酷的战争，卡林湾要塞以南又排起了长长的车队。
卡林湾是一座军事要塞，无法给平平提供足够的住房。只有铁匠和石匠被征召留了下来，平民、贵族的年幼子女、骑士和士兵的家眷都要继续往南方迁移。
这是大家在军事会议上讨论后做的决定。城外一场战争已经让所有人认识到，那些未经训练的农夫即使给他最好的武器和装备也是个凑人数的背景板，可异鬼又不吃这一套，最后只能成为尸鬼转而对付人类。
贵族和骑士的家眷会去君临城，那里有他们亲属的房子可以居住，平民和士兵一直要走到河湾地北部才能落脚，只有这里的农田还有绿色。首相罗宛给出的政策是，北境人帮忙种地做工，河湾地北部的贵族给予他们临时住房和粮食。
南城门口，一辆又一辆的马车加入了队伍，无数将士正在和自己的家人道别，到处都是小孩的笑声和女人的哭泣声，或许这一别就是永久，再见面就只有骨灰。
等儿子和罗柏告别完，萨兰把他送上马车后走到罗柏面前，抬起双手捧着他的脸颊：
“罗柏，你不要每次都冲在最前面。现在你是北境公爵，要做一个指挥全局带领大家胜利的统帅，而不是只会冲锋陷阵的将领！”
罗柏爱自己的妻子胜过爱自己的儿子，他握住萨兰的双手，用脸仔细感受着她手上的温度：“我不会再像年轻时那么莽撞了。”
萨兰笑了，紧紧地抱住罗柏：“说得好像昨天你是个年轻人，今天就变老了一样。”
罗柏亲吻着萨兰头顶的金发：“国王蓝礼已经安排好了，这次去君临城母亲和你在红堡居住，小罗柏会进魔法学校。”
“为什么不去你母亲的奔流城？”听说要去红堡居住，萨兰表情瞬间僵硬，幸好她的脸靠在罗柏胸口没人看到。
罗柏：“冰雪冻住了整个三叉河流域，异鬼一旦越过卡林湾要塞往南就是一片坦途，奔流城也不安全。”
“卡林湾会被攻破？是不是你弟弟透露给你的信息？”萨兰和以前的布兰还相处得不错。可自从北上回来被人称为绿先知以后两人总共也没说上三句话，对于布兰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萨兰觉得非常恐怖。
“是大家在军事会议上说的，光是侦察部队都有这么多尸鬼，维特还在长城以北发现了很多异鬼远处操控的魔法阵。等到异鬼的主力部队到达，那或许是有史以来最惨烈的战争。”罗柏说到这里神色黯淡，自己也没了信心。
“那你好好说说，我帮你分析分析。”萨兰推开罗柏很认真地说道。现在是活人和死人之间的战争，只要能拿起武器不管男女都要加入战斗，在守旧的北境军队里也征召了不少强壮农妇，作为公爵夫人的萨兰如果拿起武器也有资格参加会议。
罗柏回忆了一下，慢慢向萨兰诉说。
之前的军事会议上，维特和蓝礼首先就总结出了这场卡林湾战役为什么打得这么惨的原因。
蓝礼拿着几张纸在照着念：“异鬼有白蜘蛛帮它们提升移动速度，有吸血鬼加入帮它们做决策，特别是人类的叛徒！让异鬼知道了人类这边的防守策略和战争打法。
以上是敌军因素。
而人类这边，由于长城外极其寒冷根本无法派出侦察部队，对异鬼的动向和发展几乎一无所知，从战争一开始就只能处于被动防守的位置。
无法战斗的平民阻碍了军队的行动，使得部队必须分为东侧西侧和北方进行保护，明明人数占据优势的我们分成了三个部分，优势变成了劣势。
北境守护也因此被突袭困在西线战场，无法指挥北境军队，使得整个战场混乱不堪，各个领主只能自己去找支援。”
台下坐的人深有体会，特别是大琼恩，自己的儿子去找支援却找来了王子和索伦，还因此丧命。
“河间地军队很好地保护了平民撤离，但因没有收到北境的求援信息，大部队便一直防守在后方。”蓝礼说到这里，算是给艾德慕留了面子。
艾德慕抬头挺胸。他得到的命令确实是保护北境平民撤离，还很好地完成了目标，这笔功劳之前蓝礼当众还嘉奖过。艾德慕当时并不知道北方打得那么惨，也没有北境人士兵跑来求援。
“谷地骑兵也是这个问题，跟在步兵后方很好地保护了平民。”蓝礼念完放下了文件。
坐在维特身边的丹尼斯·艾林和场下的谷地贵族们面无表情，他们脱离河间地部队后，骑着马在战场上跑来跑去，发起了几次冲锋却连一个尸鬼都没杀过，白忙活一场。
这时维特敲了敲桌子接过话：“最后我想说的是，在这次卡林湾战役就已经很明显的问题，王国现在没有一位合格的军事总指挥！”
“总指挥？”
维特的手指一根根地敲着桌子：“很多贵族和骑士作战勇猛，以一当十，能带领一队骑士赢得小规模冲突，再大点可以去剿灭一个强盗巢穴，可一到大型战争就混乱不堪！三个公爵带兵在战场上，却谁也指挥不动谁！”
场下有人想起身反对，被身边的人及时拉住。
他们有些人熟悉维特的性格，看手上的动作就知道这时候别去蹙眉头，维特虽不是个暴虐的人，不会像某些贵族那样起兵攻打但也会惹来一身骚。
传言河间地那位提图斯·培克伯爵不知怎么得罪了维特，被迫变卖祖产去了泰洛西，连老婆都送给维特暖床，如今日子过得猪狗不如。
维特：“这次战争不同以往，不是一个小镇，一个伯爵领，一个公爵领，而是整个七国所有活人！大家还记得上一次集结七国军队是哪一场战争吗？”
“十一年前，国王劳勃率军攻打石阶列岛！”参会人员几乎同时发声。
连小孩都知道，那次战争是巨龙第一次出现在世人眼中，也让维斯特洛王国从此多了一个公爵领。虽然大多数人依然改不了口还称为七国，但强大的泰洛西早已不是能忽视的海外领地，各种商业贸易网络连接着在座的每一个人。
而在场的是河间地、北境和谷地，正好是那次战争中因路途遥远被安排留守，没有派兵真正参与战斗的三个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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