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祖神初显
三天后，古安的神堂撮罗子中，天壁部但凡能对族中事务有些影响力的人都集于一堂。
此时传统的天神与地神的神像并未陈列出来，神龛上只挂了一幅鹿皮画像，原始的黑色白描线条，绘的是梵音婆婆盛装萨满的形象——非常不像，但大家都知道是。
花花萨满身着萨满服，围着火塘跳神祷告，某一刻，随着萨满鼓重重一敲，画像上的梵音，竟然缓缓地有了表情，并开口无声地说话，直到最后慢慢炭化，烧得面目全非。
从人见此情景，听着由花花萨满转述过来的言语，无不当场失声痛哭。
梵音婆婆，我们太想您了啊！您才走几个月，天壁部险些就没有了哇！
看着众人动情的怀念，吉祥心中大定，知道事情已经走在成功的路上。
放弃采用木制偶像转而采用人物画像的方式，是吉祥的主意。
昨夜与天魔旗主一战后，吉祥并没有继续赶去白石部。
因为梵音婆婆虽然战胜那位天魔旗主，但是很明显消耗极大，她的神魂之体又无法得到念力补充，魂影变得虚幻了很多。
见此情景，吉祥再没心没肺，也知道现在最迫切的事情，是为梵音婆婆续上信仰力的来源，而不是自己去学习旋天术。
所以当即返回古安，和花花萨满一起把这件事筹备起来。
在神偶的选择上，有后世知识的吉祥，觉得神像必须有动作，也即“活过来”，才能更有感染力。而这个效果，采用人物画像的神图，远比木制的神偶更容易仿真和实现。
不过由于梵音婆婆本体所修的是少见的火行，所以绘制画像采用的是一种富含火灵力矿物质——吉祥不认识，大概推测是硝石硫磺之类。
这种物质，被梵音婆婆以火行灵力激发控制后，虽然神图会有反应，但也会发生燃烧，每显灵一次，就要焚毁一张神图。
不过只要能起到显灵的效果，这些都不打紧，还正好成了非必要不显灵的借口。
现在看来，效果非常不错。
按梵音婆婆给出的反馈，这初次的显灵，就为她补充了大量信仰神力，如此补充回来与天魔旗主一战的消耗，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但是也暴露出另一个问题——天壁部三个莫昆加起来，算上孩子顶天也就两三千人，对一个神灵来说，信众还是太少了，提供信仰神力的能力，很容易就会触到天花板。
所以下一步，吉祥打算到白石部后，一定要悄悄推广梵音婆婆成为那里萨满的领神。
毕竟广开信仰之源，才是神修的大道所在。
以上还只是梵音婆婆的问题，从天壁部角度讲，也有自己的问题。
有了自己的祖神，天壁部只是重新获得了诞生神眷者的机率，但机率只是机率，并不是绝对。所以非常遗憾的是，除了花花，梵音婆婆并未能发现其他合适的神眷者。
所以哪怕算上吉祥，天壁部在可见的未来，还是只有两位萨满，仍然在全体扣香的边缘徘徊。
而要想提高自己萨满的数量，只有寻找更多支持天壁的领神。
本来亚乾如果愿意这么做，就可以直接解决天壁面临的困境。
但是这是梵音婆婆百年都没能做到的事，吉祥也不认为自己可以让他破例。
要知道，亚乾是这一方天地有数的古神，他不肯和萨满神国作对，就不可能成为古安的萨满领神，甚至他从来都不做任何萨满的领神。
不过除亚乾，吉祥心里还有一个神选，那就是黑松林的青影厉鬼。
厉鬼杀性重，特别是那黑松林的青影，因自身的怨执，对人类及妖兽极不友好，本不适合作领神。
但是他既然能为了探听女儿的消息，可以放下身段来求自己，就说明他和同为厉鬼的道士陆俭一样，行为还有一定的可控性，所以不防从他的怨执入手，再为古安争取到一们盟友。
吉祥不得不先放一放急于见富诗韵的心情，再次去了一趟黑松林。
吉祥当然不能告诉青影说，梵音婆婆就是他女儿，那样等于是破了他的怨执，让他神魂失去凭依，直接溃散。
所以这件事不但不能讲，还要严格保密，除了梵音婆婆自己及吉祥，也只有经过考验的花花可以知晓。
为此吉祥和梵音婆婆详细编排了一套谎言，首先利用青影对天壁部了解不多，把梵音婆婆的年龄虚增了数十岁。
然后把梵音获得项链的地点，选择在了当时青影带女儿去蜒河部的路线上、曾经参与攻击他的某个部族处——这个部族早已经覆灭，不虞谎言被拆穿。
时间则定在青影“弄丢”女儿后不久。
具体的故事内容是：梵音婆婆带着天壁部，因争抢猎场与该部族发生了私斗，项链就是覆灭了对方后，从其人牲祭祀现场获得的战利品之一，因为看着有眼缘，就自己佩戴了，一戴就是百余年。
这个故事并没有提到梵音婆婆见过青影的女儿，但是却可以引导青影自己得出女儿遇害的结论，因此他心中的怨执就不会散，也就可以继续存在下去。
而梵音婆婆的做法，等于是为他女儿复了仇，并且梵音婆婆还可以零星地透露出一些道听途说来的关于他女儿的信息，对他也是一个牵引，提升他对天壁部的友好度。
有梵音婆婆这个女儿在，可以说把青影厉鬼这位父亲算计得透透的，整个计划执行的也异常顺利，青影不但也被吉祥忽悠成了鬼修，正式成为了吉祥的第二位领神，还给自己取了正式的仙名——擒鹿大仙。
据梵音婆婆讲，她父亲的本名就是白石擒鹿，没想到他已经没了这方面的记忆，却仍对擒鹿二字情有独钟。
成了鬼修，擒鹿大仙以后将长时间的修炼慈威二德，也就是土水二系信仰神力，最终会不会化掉他一身厉气、让他成为一名正统的鬼修也未可知。
无论是让梵音婆婆修神还是拉擒鹿大仙入伙，吉祥办得都很顺利，正暗自得意之际，却出了一个意外，让吉祥赶赴白石部的计划不得不再次延期。
事情是发生在吉祥从黑松林回天壁时，他路过鹰嘴砬子，便顺道去看了一看自己的小弟们。
结果发现鹰嘴砬子妖王洞内一片愁云惨淡，自古斯卡以下，一众妖兽各个带伤，却是在与临近妖王的领地冲突中遭遇了惨败。
对手是南方的塔思卡妖王，也是一位六旋天巅峰斯的虎妖，但并没有萨满神国正神的神格，所以这货对身体抱恙的莫尔哈一直有觊觎之心，因此最早发现了鹰嘴砬子情形不对。
当他摸清楚竟然是莫尔哈不起眼的小弟古斯卡篡夺了他的位置，便第一时间找上门来，双方爆发了一场冲突。
实力上，塔思卡要略胜一筹，但是古斯卡有神格在身，续战能力却要强出许多，一场战斗下来，塔思卡固然被打跑，但是古斯卡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仅获惨胜。
这只是问题的一角，更大的问题是，很快其它比邻的妖王也会闻风而动，那时才是真正的至暗时刻。
吉祥一个头两个大。他发现自己把古斯卡绑到自己战车上的同时，自己何尝不是也在他的战车之上？
所以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尽量帮助这个盟友，不能让他垮台。
就这样，吉祥生生被古斯卡抓了劳力，硬是在鹰嘴砬子耽搁了月余，每天不停地应对来自不同妖王的威胁。
在此期间，吉祥实际上的工作只有一项，就是下“狗不理”咒。
妖王间的战斗，囿于萨满神国有的规矩，只能打败驱赶对方的统领妖兽，并不会杀伤性命。
于是鹰嘴砬子的众妖围绕吉祥的特点，发明出一个战术，就是先期不计较某个山头的得失，只以围擒对方的统领妖兽为作战目标，捉住一个便下一个咒。
这也是吉祥所喜闻乐见的，因为每多下一个咒，古安的危险就会少一分。
于是以下情节经常上演：
一头猞猁妖掏了一头狼王的狼窝，数只狼崽子惨遭不幸，“恰好”被成为妖兽的狼王撞到，于是猞猁马上一瘸一拐地疯狂逃窜。
结果愤怒的狼王刚追到一个僻静处，便被一头五旋天的巨熊、一头四旋天的野猪及一只灵活游走的黄妖给围上了。
“你们几位全来堵我，其它的领地弃了吗？”狼王不可思议地道。
“对，只要捉住你就好！”巨熊道。
“可你们又不能杀死我，甚至重伤都不被神国允许，图的啥啊？再说你们也不可能四位就守在这里吧？”狼王觉得莫尔哈的部下都傻了。
不过他很光棍，怕被误伤，直接放弃反抗。然后吉祥笑眯眯地登场：“来，取点血，放心，不痛，就一下下，嗯，发个小誓吧……”
几分钟后，狼王看吉祥如恐怖的怪物，嗷地一嗓子夹起尾巴逃走了，引得一群过来妖哄堂大笑。
不过确实如这狼王所言，这种做法在一开始时，局面着实凄惨了些。莫尔哈妖王的原始领地，因此直接缩水了一半不止，导致有些妖王的领地，已经开始逼近天壁的猎场。
直到半个月后，随着周边几位妖王的统领越来越多地中了“狗不理”咒，鹰嘴砬子的众妖终于开始迎来一个友好的环境，颓势渐渐提振，再次把失地一点一点地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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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传统的天神与地神的神像并未陈列出来，神龛上只挂了一幅鹿皮画像，原始的黑色白描线条，绘的是梵音婆婆盛装萨满的形象——非常不像，但大家都知道是。
花花萨满身着萨满服，围着火塘跳神祷告，某一刻，随着萨满鼓重重一敲，画像上的梵音，竟然缓缓地有了表情，并开口无声地说话，直到最后慢慢炭化，烧得面目全非。
从人见此情景，听着由花花萨满转述过来的言语，无不当场失声痛哭。
梵音婆婆，我们太想您了啊！您才走几个月，天壁部险些就没有了哇！
看着众人动情的怀念，吉祥心中大定，知道事情已经走在成功的路上。
放弃采用木制偶像转而采用人物画像的方式，是吉祥的主意。
昨夜与天魔旗主一战后，吉祥并没有继续赶去白石部。
因为梵音婆婆虽然战胜那位天魔旗主，但是很明显消耗极大，她的神魂之体又无法得到念力补充，魂影变得虚幻了很多。
见此情景，吉祥再没心没肺，也知道现在最迫切的事情，是为梵音婆婆续上信仰力的来源，而不是自己去学习旋天术。
所以当即返回古安，和花花萨满一起把这件事筹备起来。
在神偶的选择上，有后世知识的吉祥，觉得神像必须有动作，也即“活过来”，才能更有感染力。而这个效果，采用人物画像的神图，远比木制的神偶更容易仿真和实现。
不过由于梵音婆婆本体所修的是少见的火行，所以绘制画像采用的是一种富含火灵力矿物质——吉祥不认识，大概推测是硝石硫磺之类。
这种物质，被梵音婆婆以火行灵力激发控制后，虽然神图会有反应，但也会发生燃烧，每显灵一次，就要焚毁一张神图。
不过只要能起到显灵的效果，这些都不打紧，还正好成了非必要不显灵的借口。
现在看来，效果非常不错。
按梵音婆婆给出的反馈，这初次的显灵，就为她补充了大量信仰神力，如此补充回来与天魔旗主一战的消耗，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但是也暴露出另一个问题——天壁部三个莫昆加起来，算上孩子顶天也就两三千人，对一个神灵来说，信众还是太少了，提供信仰神力的能力，很容易就会触到天花板。
所以下一步，吉祥打算到白石部后，一定要悄悄推广梵音婆婆成为那里萨满的领神。
毕竟广开信仰之源，才是神修的大道所在。
以上还只是梵音婆婆的问题，从天壁部角度讲，也有自己的问题。
有了自己的祖神，天壁部只是重新获得了诞生神眷者的机率，但机率只是机率，并不是绝对。所以非常遗憾的是，除了花花，梵音婆婆并未能发现其他合适的神眷者。
所以哪怕算上吉祥，天壁部在可见的未来，还是只有两位萨满，仍然在全体扣香的边缘徘徊。
而要想提高自己萨满的数量，只有寻找更多支持天壁的领神。
本来亚乾如果愿意这么做，就可以直接解决天壁面临的困境。
但是这是梵音婆婆百年都没能做到的事，吉祥也不认为自己可以让他破例。
要知道，亚乾是这一方天地有数的古神，他不肯和萨满神国作对，就不可能成为古安的萨满领神，甚至他从来都不做任何萨满的领神。
不过除亚乾，吉祥心里还有一个神选，那就是黑松林的青影厉鬼。
厉鬼杀性重，特别是那黑松林的青影，因自身的怨执，对人类及妖兽极不友好，本不适合作领神。
但是他既然能为了探听女儿的消息，可以放下身段来求自己，就说明他和同为厉鬼的道士陆俭一样，行为还有一定的可控性，所以不防从他的怨执入手，再为古安争取到一们盟友。
吉祥不得不先放一放急于见富诗韵的心情，再次去了一趟黑松林。
吉祥当然不能告诉青影说，梵音婆婆就是他女儿，那样等于是破了他的怨执，让他神魂失去凭依，直接溃散。
所以这件事不但不能讲，还要严格保密，除了梵音婆婆自己及吉祥，也只有经过考验的花花可以知晓。
为此吉祥和梵音婆婆详细编排了一套谎言，首先利用青影对天壁部了解不多，把梵音婆婆的年龄虚增了数十岁。
然后把梵音获得项链的地点，选择在了当时青影带女儿去蜒河部的路线上、曾经参与攻击他的某个部族处——这个部族早已经覆灭，不虞谎言被拆穿。
时间则定在青影“弄丢”女儿后不久。
具体的故事内容是：梵音婆婆带着天壁部，因争抢猎场与该部族发生了私斗，项链就是覆灭了对方后，从其人牲祭祀现场获得的战利品之一，因为看着有眼缘，就自己佩戴了，一戴就是百余年。
这个故事并没有提到梵音婆婆见过青影的女儿，但是却可以引导青影自己得出女儿遇害的结论，因此他心中的怨执就不会散，也就可以继续存在下去。
而梵音婆婆的做法，等于是为他女儿复了仇，并且梵音婆婆还可以零星地透露出一些道听途说来的关于他女儿的信息，对他也是一个牵引，提升他对天壁部的友好度。
有梵音婆婆这个女儿在，可以说把青影厉鬼这位父亲算计得透透的，整个计划执行的也异常顺利，青影不但也被吉祥忽悠成了鬼修，正式成为了吉祥的第二位领神，还给自己取了正式的仙名——擒鹿大仙。
据梵音婆婆讲，她父亲的本名就是白石擒鹿，没想到他已经没了这方面的记忆，却仍对擒鹿二字情有独钟。
成了鬼修，擒鹿大仙以后将长时间的修炼慈威二德，也就是土水二系信仰神力，最终会不会化掉他一身厉气、让他成为一名正统的鬼修也未可知。
无论是让梵音婆婆修神还是拉擒鹿大仙入伙，吉祥办得都很顺利，正暗自得意之际，却出了一个意外，让吉祥赶赴白石部的计划不得不再次延期。
事情是发生在吉祥从黑松林回天壁时，他路过鹰嘴砬子，便顺道去看了一看自己的小弟们。
结果发现鹰嘴砬子妖王洞内一片愁云惨淡，自古斯卡以下，一众妖兽各个带伤，却是在与临近妖王的领地冲突中遭遇了惨败。
对手是南方的塔思卡妖王，也是一位六旋天巅峰斯的虎妖，但并没有萨满神国正神的神格，所以这货对身体抱恙的莫尔哈一直有觊觎之心，因此最早发现了鹰嘴砬子情形不对。
当他摸清楚竟然是莫尔哈不起眼的小弟古斯卡篡夺了他的位置，便第一时间找上门来，双方爆发了一场冲突。
实力上，塔思卡要略胜一筹，但是古斯卡有神格在身，续战能力却要强出许多，一场战斗下来，塔思卡固然被打跑，但是古斯卡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仅获惨胜。
这只是问题的一角，更大的问题是，很快其它比邻的妖王也会闻风而动，那时才是真正的至暗时刻。
吉祥一个头两个大。他发现自己把古斯卡绑到自己战车上的同时，自己何尝不是也在他的战车之上？
所以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尽量帮助这个盟友，不能让他垮台。
就这样，吉祥生生被古斯卡抓了劳力，硬是在鹰嘴砬子耽搁了月余，每天不停地应对来自不同妖王的威胁。
在此期间，吉祥实际上的工作只有一项，就是下“狗不理”咒。
妖王间的战斗，囿于萨满神国有的规矩，只能打败驱赶对方的统领妖兽，并不会杀伤性命。
于是鹰嘴砬子的众妖围绕吉祥的特点，发明出一个战术，就是先期不计较某个山头的得失，只以围擒对方的统领妖兽为作战目标，捉住一个便下一个咒。
这也是吉祥所喜闻乐见的，因为每多下一个咒，古安的危险就会少一分。
于是以下情节经常上演：
一头猞猁妖掏了一头狼王的狼窝，数只狼崽子惨遭不幸，“恰好”被成为妖兽的狼王撞到，于是猞猁马上一瘸一拐地疯狂逃窜。
结果愤怒的狼王刚追到一个僻静处，便被一头五旋天的巨熊、一头四旋天的野猪及一只灵活游走的黄妖给围上了。
“你们几位全来堵我，其它的领地弃了吗？”狼王不可思议地道。
“对，只要捉住你就好！”巨熊道。
“可你们又不能杀死我，甚至重伤都不被神国允许，图的啥啊？再说你们也不可能四位就守在这里吧？”狼王觉得莫尔哈的部下都傻了。
不过他很光棍，怕被误伤，直接放弃反抗。然后吉祥笑眯眯地登场：“来，取点血，放心，不痛，就一下下，嗯，发个小誓吧……”
几分钟后，狼王看吉祥如恐怖的怪物，嗷地一嗓子夹起尾巴逃走了，引得一群过来妖哄堂大笑。
不过确实如这狼王所言，这种做法在一开始时，局面着实凄惨了些。莫尔哈妖王的原始领地，因此直接缩水了一半不止，导致有些妖王的领地，已经开始逼近天壁的猎场。
直到半个月后，随着周边几位妖王的统领越来越多地中了“狗不理”咒，鹰嘴砬子的众妖终于开始迎来一个友好的环境，颓势渐渐提振，再次把失地一点一点地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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