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捉虫
照片上中也才五岁大。
背景似乎是某处靠海乡下,神情有些懵懂。
“这是——”卯生下意识看向五条悟。
“在搜查过程中收到老照片，当然，在了解到后续具体情况后,我并不确定这张照片那孩子是不是你家小孩。”
“什么意思？”
“看下去，看下去。”五条悟笑吟吟说：“我能查到资料都在纸上了,再多我也找不到了。”
卯生犹豫看了一眼闻声而来中也。
他低头,凝固鲜血似暗沉红眸与橘红发少年满怀期待宝石蓝眼睛对上。
“别担心,卯生先生。”
中也嘴角上扬，眼眉弯弯,露出了一个毫无阴霾灿烂笑容。
配上他那艳丽发色和如天空大海般眼睛，很容易让人被他那朝气蓬勃情绪感染。
中原中也说：“不管真相是什么样,我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永远会更珍惜眼前羁绊,绝对不会被过去所绊住脚步……这就是意气风发中原中也。
于是卯生盘腿坐了下来，将那一张张折叠A4纸摊开，露出上面记载机密资料。
六个少年少女立即将卯生围了起来，目光整齐放在了资料上面。
这是五条悟花了近半年时间到处周旋，用了各种各样借口和人脉才调查出来有关[荒霸吐]内容。
上面写是——军用人工异能生命体研究计划。
。
研究起因是源于一个德国研究员，他发现了一种可以人为创造出来异能“特异点”。
原理是依据于“自相矛盾型”异能特质,简单来解释话，即异能本身出现了逻辑冲突。
打个比方，就好比一个“能使对方异能放大”异能力者将能力对自己使用，从而使得自身异能出现无限增大情况（注1）。
就像是钻了游戏BUG,逻辑矛盾一旦产生,就会直接突破了各种物理限制，直接将类似于“左脚踩右脚上天”这种本不可能成真玩笑化为现实。
陷入逻辑BUG异能会无限次重叠、产生无限能量,在这种情况下,哪怕原本异能再怎么弱小,在形成“特异点”之后也会扭曲变成威力可怖、杀伤力惊人另一种能力。
拥有这种“自相矛盾型”异能并且确触发了逻辑BUG例子，异能史上人数其实不少，没流传下来原因，只是因为这种BUG一旦被触发，那么异能者本身就一定会身亡而已。（注2）
毕竟，人类肉|体怎么都不可能承受得住“特异点”庞大能量。
然而，人类这种生物多样性很强，在基数足够大前提下，总归会诞生出一两个胆大妄为个体。
可以被人工制造“特异点”着实太过具有诱惑力。
在过去异能战争背景下，各国为了争取更强大军事武器，就有研究员提出了人工将弱小但存在逻辑矛盾异能进行循环、人为制造强大“特异点”，并将其控制住、武器化想法，以此来弥补国内高端战力不足问题。
只是，能使用异能生物只有人类，也就是说，异能只认可人类灵魂。
可一般人类肉|体根本就无法承受得住如此庞大能量，因此……“军用人工异能生命体”研究计划诞生了。
——他们打算将“特异点”异能者化，即通过压缩，将其转移到能够承受得住人造肉|体内，然后归为己用。
为了尽可能减少排斥作用，他们采用了原异能持有者细胞和基因，然后人工培养出崭新克隆体，接着通过基因调整、用各种药物将其体质转化为能够容纳并控制住“特异点”水平，最终将人造“特异点”融入克隆体当中。
然后，为了能够顺利控制住这个“特异点”、欺骗这团庞大狰狞能量体那里确存在着灵魂，研究员为一片空白克隆体编造了人工人格——总共2383行字符串构成自我演算更新程序。（注3）
最初成功案例是法国人造兵器，暗杀王魏尔伦。
日本得到了异能武器技术，在多年前也展开了人造兵器研究计划。
其特异点名为——[荒霸吐]。
日本军方为了培养一个比魏尔伦更加“完美”人工异能生物兵器，研究员甚至依据日本国情，参考了咒灵和咒物受肉特殊存在，然后想尽办法拔高了人造兵器能够使用力量上限。
日本这个国家因为天元结界关系，咒灵诞生率、咒灵事件发生率和咒灵平均强度都是其他国家数十倍，因此整个咒术界大本营和主要势力也在这，军方如果想要研究咒灵和咒物受肉情况……
卯生看到这里，抬头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早就猜到对方会看过来，他点了点头，声音低了几个度：“啊，咒术界高层也有人参与进去了……给政府提供咒灵和咒物供他们研究。”
白发蓝眼青年表情很臭，“高专咒物库存里少了几个低级咒物，消失年限刚好和这个研究计划时间对得上。”
卯生神情微微凝重了不少。
咒灵就算了，那种东西杀不死就无所谓，但是——咒物不一样。
咒物，只能够在人类身上受肉。
这也就是说，如果研究员要研究咒物受肉情况，就必然会将咒物植入到人类身体当中。
五条悟：“如果植入是没有意识克隆人身体就算了，万一心血来潮拿真人去做实验、或者哪个克隆体拥有了意识……”
卯生表情变得尤为难看，抓着A4纸手都忍不住收紧，以至于发出了纸张褶皱起来咔咔声。
……
研究员原本是打算给异能特异点附加术式效果，但术式概念显然和异能不同，实验了数次依旧失败，直到最后一次尝试，[荒霸吐]产生了变异，而变异[荒霸吐]变比过往更加暴戾且不稳定，能量四处迸发着，在植入过程中撕毁了无数容器。
直到实验编号甲258号（注4）在编写了人格，并且人格程序成功运转后，[荒霸吐]才植入成功。
准确来说，荒霸吐在最初依旧非常暴躁，后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日渐平息，然后变异常安稳。
就在研究员欣喜万分开始给甲258号实验个体进行最后改造时，一场意外发生了。
实验体甲258号被入侵者提前唤醒。
初次睁开眼实验体甲258号被强行拖到人间，纯白意识体心底茫然和慌乱触怒了安分呆在容器内[荒霸吐]。
于是，横滨租界爆炸事件发生了。
[荒霸吐]为了保护它脆弱宿主，用愤怒漆黑之火和重压摧毁了一切，留下一个可怖深坑。
五条悟：“然而那个实验室还有分据点，所以当初爆炸并未完全毁掉所有知情人员，还有一个主要研究员存活着，不过，因为爆炸事件惨烈，军方高层中出现了反对意见。”
“这部分反对人认为他们技术还远远够不上制造人形兵器、而实验需要资金过大了，实验体只是表面看起来安稳，一旦苏醒就会崩坏、给周围带来灾难，是毫无疑问失败品，因此军用人工异能生命体研究被叫停了，在研究员提供更高理论报告之前，大概都不会再重启，理所当然，咒术界高层投入也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五条悟这么说着，神情满是对咒术界老橘子们幸灾乐祸，他摊手：“综上，不出意外话，小中也应该就是日本这项计划里唯一一个成功个体吧，虽然目前来看甲258号似乎军方被视为死亡了，毕竟过去[荒霸吐]暴走后撕碎容器数不胜数，会被这么认为也不奇怪……但我倒觉得这是好消息，至少小中也可以安安稳稳生活。”
卯生没说话。
按照这个说法，那么他家中也……大概就是克隆人中一位。（*作话注释5）
是人造肉|体，人造人格，和人造灵魂。
一个几乎和人类一样，却又格格不入存在。
半晌后，卯生问：“照片上男人是谁？”
这个照片很旧了，上面“中也”看起来大概有五岁了，不出意外话，应该就是克隆人本体。
那么，这个陌生年轻男人是——
“真遗憾，不是他父亲喔。”五条悟戳破了咒灵先生幻想：“这就是我说那个存活着主要研究员，代号为N，是负责荒霸吐计划带头人之一，研究被勒停，他似乎很不高兴呢，只是这张照片上面中也……他是不是本体也不确定，说不定也只是个克隆人，总之看看就好，不建议太过纠结这个。”
卯生：……
黑皮白发咒灵先生沉默了。
反倒是中原中也一脸平静接过了那叠报告，再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后，认真抬头看向五条悟：“所以，我现在自由生活没问题吗？既然是克隆人，我这张脸应该会和本体一模一样吧？”
“确实如此，不过也不必太过担心，真要找你，也不会让你一直自由活动到十四五岁了。”五条悟半蹲下来，歪着头和中也对视，“当初爆炸灭了不少口，知道你长相人屈指可数，而且都不会关注平民生活，因此目前来看，只要你不自己蹦跶出来到处使用异能，运气没那么差劲刚好和知情人撞上，那基本就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要是真出了问题——”五条悟歪头：“那你干脆来我这边好了，我可以当你名义监管者，应付一下高层没什么问题，当然，不会限制你自由。”
中也松了口气。
早就有心理准备橘红发小少年慢吞吞将资料撕掉，最后左右张望，翻出打火机将其烧掉。
“我知道了，谢谢你五条先生。”中也认真对着五条悟欠了欠身，“能够知道自己过去，对我来说真很重要。”
五条悟：“不在意吗？”
“啊，没什么好在意，就和我之前说那样，我想要知道真相只是想要自己心底踏实一点。”
中也扬起笑容，宝石蓝眼眸光芒不减，“我不管资料怎么写，反正我就是我自己，才不是什么程序编码打造人格，我所有一切都是和现在家人与同伴一起塑造，想要用字符串概括我……才不可能。”
人和非人之间，在某些时候也并没有那么大间隔。
虽然有些遗憾，但并不难以接受，因为中也想：非人其实也并没有哪里不好。
就像卯生先生一样。
被咒灵先生无声引导走出心结中也心情轻快。
非人也有非人魅力，非人也并不影响家人和同伴感情。
就算是现在，橘红发少年也能万分笃定身边人绝不会对自己给予任何特殊待遇和偏见，包括五条悟在内。
这就足够了。
。
零点三十分。
卯生将所有孩子赶去睡觉，天色很晚，中也他们也自然留宿在北泽家。
“你呢？要留宿还是回家？”卯生转头问五条悟：“要留宿话，我搬个被子给你。”
“好耶！”五条悟快乐同意了。
反正他外头房子多，平时也不常在本家休息，在哪住都一样。
——那为什么不在北泽家住呢！！
还可以蹭明天早饭！他打包票，这只咒灵绝对做了[御节料理]！
顶尖大厨，还是个溺爱小孩顶尖大厨，五条悟对北泽家[御节料理]满心期待。
于是卯生点头，回到二楼给他搬备用被子。
“说起来，我早就想问了——”
站在客厅五条悟弯腰看着佐知子妈妈牌位，桌面供奉美食还在。白发蓝眼年轻咒术师在卯生下来后抬手指了指，语气好奇：“这个佐知子是谁？”
佐知子妈妈牌位没有姓氏，就只有佐知子这三个字。
生前被鹤见家困住、宛如金丝雀佐知子妈妈，死后终于能够摆脱鹤见姓氏、化为自由自在飞鸟。
最初五条悟还以为是茶茶或者惠他们谁母亲，后来发现，这个牌位似乎和咒灵本身关系紧密。
卯生看了一眼，沉默半晌后慢吞吞开口：“是照顾过我、教导我人类知识人类女性。”
咒灵隐瞒了大部分事实。
并不是不信任五条悟，恰恰相反，卯生早就已经将这位任性但心肠并不坏年轻咒术师当成了自己人。
对方也是个好孩子，只是顽劣了亿点。
但也正因为如此——卯生并不想要将自己过去告知给对方。
因为五条悟对咒术界高层和古板世家意见很大，而且很看不惯他们为利益不择手段行为，甚至不太会掩饰自己态度，性子非常肆意妄为。
一方面是不想要让对方替自己愤恨，另一方面是担心五条悟在得知鹤见家事情后会干出什么大事。
卯生叹了口气：要改革，可不能完全把旧势力一刀切，毕竟咒术界现在依旧是旧势力占据半边天，得慢慢来、循环渐进才行。闹得太僵，对五条悟未来路没好处。
所以，咒灵选择隐瞒了一切。
就像是对待自家孩子一样。
“欸……这样啊。”
五条悟嘴上随口应到，心底却并不是那么回事。
佐知子。
……人类女性。
他牢牢将这个名字记在了脑中，随后扭头看着咒灵先生背影，一种微妙猜测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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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似乎是某处靠海乡下,神情有些懵懂。
“这是——”卯生下意识看向五条悟。
“在搜查过程中收到老照片，当然，在了解到后续具体情况后,我并不确定这张照片那孩子是不是你家小孩。”
“什么意思？”
“看下去，看下去。”五条悟笑吟吟说：“我能查到资料都在纸上了,再多我也找不到了。”
卯生犹豫看了一眼闻声而来中也。
他低头,凝固鲜血似暗沉红眸与橘红发少年满怀期待宝石蓝眼睛对上。
“别担心,卯生先生。”
中也嘴角上扬，眼眉弯弯,露出了一个毫无阴霾灿烂笑容。
配上他那艳丽发色和如天空大海般眼睛，很容易让人被他那朝气蓬勃情绪感染。
中原中也说：“不管真相是什么样,我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永远会更珍惜眼前羁绊,绝对不会被过去所绊住脚步……这就是意气风发中原中也。
于是卯生盘腿坐了下来，将那一张张折叠A4纸摊开，露出上面记载机密资料。
六个少年少女立即将卯生围了起来，目光整齐放在了资料上面。
这是五条悟花了近半年时间到处周旋，用了各种各样借口和人脉才调查出来有关[荒霸吐]内容。
上面写是——军用人工异能生命体研究计划。
。
研究起因是源于一个德国研究员，他发现了一种可以人为创造出来异能“特异点”。
原理是依据于“自相矛盾型”异能特质,简单来解释话，即异能本身出现了逻辑冲突。
打个比方，就好比一个“能使对方异能放大”异能力者将能力对自己使用，从而使得自身异能出现无限增大情况（注1）。
就像是钻了游戏BUG,逻辑矛盾一旦产生,就会直接突破了各种物理限制，直接将类似于“左脚踩右脚上天”这种本不可能成真玩笑化为现实。
陷入逻辑BUG异能会无限次重叠、产生无限能量,在这种情况下,哪怕原本异能再怎么弱小,在形成“特异点”之后也会扭曲变成威力可怖、杀伤力惊人另一种能力。
拥有这种“自相矛盾型”异能并且确触发了逻辑BUG例子，异能史上人数其实不少，没流传下来原因，只是因为这种BUG一旦被触发，那么异能者本身就一定会身亡而已。（注2）
毕竟，人类肉|体怎么都不可能承受得住“特异点”庞大能量。
然而，人类这种生物多样性很强，在基数足够大前提下，总归会诞生出一两个胆大妄为个体。
可以被人工制造“特异点”着实太过具有诱惑力。
在过去异能战争背景下，各国为了争取更强大军事武器，就有研究员提出了人工将弱小但存在逻辑矛盾异能进行循环、人为制造强大“特异点”，并将其控制住、武器化想法，以此来弥补国内高端战力不足问题。
只是，能使用异能生物只有人类，也就是说，异能只认可人类灵魂。
可一般人类肉|体根本就无法承受得住如此庞大能量，因此……“军用人工异能生命体”研究计划诞生了。
——他们打算将“特异点”异能者化，即通过压缩，将其转移到能够承受得住人造肉|体内，然后归为己用。
为了尽可能减少排斥作用，他们采用了原异能持有者细胞和基因，然后人工培养出崭新克隆体，接着通过基因调整、用各种药物将其体质转化为能够容纳并控制住“特异点”水平，最终将人造“特异点”融入克隆体当中。
然后，为了能够顺利控制住这个“特异点”、欺骗这团庞大狰狞能量体那里确存在着灵魂，研究员为一片空白克隆体编造了人工人格——总共2383行字符串构成自我演算更新程序。（注3）
最初成功案例是法国人造兵器，暗杀王魏尔伦。
日本得到了异能武器技术，在多年前也展开了人造兵器研究计划。
其特异点名为——[荒霸吐]。
日本军方为了培养一个比魏尔伦更加“完美”人工异能生物兵器，研究员甚至依据日本国情，参考了咒灵和咒物受肉特殊存在，然后想尽办法拔高了人造兵器能够使用力量上限。
日本这个国家因为天元结界关系，咒灵诞生率、咒灵事件发生率和咒灵平均强度都是其他国家数十倍，因此整个咒术界大本营和主要势力也在这，军方如果想要研究咒灵和咒物受肉情况……
卯生看到这里，抬头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早就猜到对方会看过来，他点了点头，声音低了几个度：“啊，咒术界高层也有人参与进去了……给政府提供咒灵和咒物供他们研究。”
白发蓝眼青年表情很臭，“高专咒物库存里少了几个低级咒物，消失年限刚好和这个研究计划时间对得上。”
卯生神情微微凝重了不少。
咒灵就算了，那种东西杀不死就无所谓，但是——咒物不一样。
咒物，只能够在人类身上受肉。
这也就是说，如果研究员要研究咒物受肉情况，就必然会将咒物植入到人类身体当中。
五条悟：“如果植入是没有意识克隆人身体就算了，万一心血来潮拿真人去做实验、或者哪个克隆体拥有了意识……”
卯生表情变得尤为难看，抓着A4纸手都忍不住收紧，以至于发出了纸张褶皱起来咔咔声。
……
研究员原本是打算给异能特异点附加术式效果，但术式概念显然和异能不同，实验了数次依旧失败，直到最后一次尝试，[荒霸吐]产生了变异，而变异[荒霸吐]变比过往更加暴戾且不稳定，能量四处迸发着，在植入过程中撕毁了无数容器。
直到实验编号甲258号（注4）在编写了人格，并且人格程序成功运转后，[荒霸吐]才植入成功。
准确来说，荒霸吐在最初依旧非常暴躁，后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日渐平息，然后变异常安稳。
就在研究员欣喜万分开始给甲258号实验个体进行最后改造时，一场意外发生了。
实验体甲258号被入侵者提前唤醒。
初次睁开眼实验体甲258号被强行拖到人间，纯白意识体心底茫然和慌乱触怒了安分呆在容器内[荒霸吐]。
于是，横滨租界爆炸事件发生了。
[荒霸吐]为了保护它脆弱宿主，用愤怒漆黑之火和重压摧毁了一切，留下一个可怖深坑。
五条悟：“然而那个实验室还有分据点，所以当初爆炸并未完全毁掉所有知情人员，还有一个主要研究员存活着，不过，因为爆炸事件惨烈，军方高层中出现了反对意见。”
“这部分反对人认为他们技术还远远够不上制造人形兵器、而实验需要资金过大了，实验体只是表面看起来安稳，一旦苏醒就会崩坏、给周围带来灾难，是毫无疑问失败品，因此军用人工异能生命体研究被叫停了，在研究员提供更高理论报告之前，大概都不会再重启，理所当然，咒术界高层投入也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五条悟这么说着，神情满是对咒术界老橘子们幸灾乐祸，他摊手：“综上，不出意外话，小中也应该就是日本这项计划里唯一一个成功个体吧，虽然目前来看甲258号似乎军方被视为死亡了，毕竟过去[荒霸吐]暴走后撕碎容器数不胜数，会被这么认为也不奇怪……但我倒觉得这是好消息，至少小中也可以安安稳稳生活。”
卯生没说话。
按照这个说法，那么他家中也……大概就是克隆人中一位。（*作话注释5）
是人造肉|体，人造人格，和人造灵魂。
一个几乎和人类一样，却又格格不入存在。
半晌后，卯生问：“照片上男人是谁？”
这个照片很旧了，上面“中也”看起来大概有五岁了，不出意外话，应该就是克隆人本体。
那么，这个陌生年轻男人是——
“真遗憾，不是他父亲喔。”五条悟戳破了咒灵先生幻想：“这就是我说那个存活着主要研究员，代号为N，是负责荒霸吐计划带头人之一，研究被勒停，他似乎很不高兴呢，只是这张照片上面中也……他是不是本体也不确定，说不定也只是个克隆人，总之看看就好，不建议太过纠结这个。”
卯生：……
黑皮白发咒灵先生沉默了。
反倒是中原中也一脸平静接过了那叠报告，再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后，认真抬头看向五条悟：“所以，我现在自由生活没问题吗？既然是克隆人，我这张脸应该会和本体一模一样吧？”
“确实如此，不过也不必太过担心，真要找你，也不会让你一直自由活动到十四五岁了。”五条悟半蹲下来，歪着头和中也对视，“当初爆炸灭了不少口，知道你长相人屈指可数，而且都不会关注平民生活，因此目前来看，只要你不自己蹦跶出来到处使用异能，运气没那么差劲刚好和知情人撞上，那基本就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要是真出了问题——”五条悟歪头：“那你干脆来我这边好了，我可以当你名义监管者，应付一下高层没什么问题，当然，不会限制你自由。”
中也松了口气。
早就有心理准备橘红发小少年慢吞吞将资料撕掉，最后左右张望，翻出打火机将其烧掉。
“我知道了，谢谢你五条先生。”中也认真对着五条悟欠了欠身，“能够知道自己过去，对我来说真很重要。”
五条悟：“不在意吗？”
“啊，没什么好在意，就和我之前说那样，我想要知道真相只是想要自己心底踏实一点。”
中也扬起笑容，宝石蓝眼眸光芒不减，“我不管资料怎么写，反正我就是我自己，才不是什么程序编码打造人格，我所有一切都是和现在家人与同伴一起塑造，想要用字符串概括我……才不可能。”
人和非人之间，在某些时候也并没有那么大间隔。
虽然有些遗憾，但并不难以接受，因为中也想：非人其实也并没有哪里不好。
就像卯生先生一样。
被咒灵先生无声引导走出心结中也心情轻快。
非人也有非人魅力，非人也并不影响家人和同伴感情。
就算是现在，橘红发少年也能万分笃定身边人绝不会对自己给予任何特殊待遇和偏见，包括五条悟在内。
这就足够了。
。
零点三十分。
卯生将所有孩子赶去睡觉，天色很晚，中也他们也自然留宿在北泽家。
“你呢？要留宿还是回家？”卯生转头问五条悟：“要留宿话，我搬个被子给你。”
“好耶！”五条悟快乐同意了。
反正他外头房子多，平时也不常在本家休息，在哪住都一样。
——那为什么不在北泽家住呢！！
还可以蹭明天早饭！他打包票，这只咒灵绝对做了[御节料理]！
顶尖大厨，还是个溺爱小孩顶尖大厨，五条悟对北泽家[御节料理]满心期待。
于是卯生点头，回到二楼给他搬备用被子。
“说起来，我早就想问了——”
站在客厅五条悟弯腰看着佐知子妈妈牌位，桌面供奉美食还在。白发蓝眼年轻咒术师在卯生下来后抬手指了指，语气好奇：“这个佐知子是谁？”
佐知子妈妈牌位没有姓氏，就只有佐知子这三个字。
生前被鹤见家困住、宛如金丝雀佐知子妈妈，死后终于能够摆脱鹤见姓氏、化为自由自在飞鸟。
最初五条悟还以为是茶茶或者惠他们谁母亲，后来发现，这个牌位似乎和咒灵本身关系紧密。
卯生看了一眼，沉默半晌后慢吞吞开口：“是照顾过我、教导我人类知识人类女性。”
咒灵隐瞒了大部分事实。
并不是不信任五条悟，恰恰相反，卯生早就已经将这位任性但心肠并不坏年轻咒术师当成了自己人。
对方也是个好孩子，只是顽劣了亿点。
但也正因为如此——卯生并不想要将自己过去告知给对方。
因为五条悟对咒术界高层和古板世家意见很大，而且很看不惯他们为利益不择手段行为，甚至不太会掩饰自己态度，性子非常肆意妄为。
一方面是不想要让对方替自己愤恨，另一方面是担心五条悟在得知鹤见家事情后会干出什么大事。
卯生叹了口气：要改革，可不能完全把旧势力一刀切，毕竟咒术界现在依旧是旧势力占据半边天，得慢慢来、循环渐进才行。闹得太僵，对五条悟未来路没好处。
所以，咒灵选择隐瞒了一切。
就像是对待自家孩子一样。
“欸……这样啊。”
五条悟嘴上随口应到，心底却并不是那么回事。
佐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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