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黎明④
正月十五。
大多数的人已经上了一周的班了,白离还是保持在原地,最近真的什么都没做。
距离陈昭闹事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白离还是没有给出一个答复,她其实能感觉到自己在逃避。
她很害怕自己去碰到那个角落情绪又崩溃了。
这段时间白离一直在跟自己的心理医生聊，他说在这么多事情的压力之下，偶尔会复发抑郁和低落的情绪是正常的。
路山让白离不要多想也不要太担心。
她的抑郁症早就治疗好了,现在出现的只是短暂的抑郁期，只要好好调整心态就可以很快好起来。
有医生的回答白离确实安心了很多，再加上这半个月以来她的状态确实还不错，她也没有太担心，只是乖乖地没有去碰那些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情。
他们这里正月十五有吃汤圆的习惯，白离在家里煮了汤圆，许让似乎在忙工作上的事情,回来得很晚。
等他回来的时候，白离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许让开门看到饭桌上摆好的碗筷，两碗汤圆摆在上面,下面垫着很可爱的卡通涂鸦桌垫。
前几天白离在家里没事做的时候自己画的。
他走过去,脱下外套搭在白离的身上，白离没醒，只是翻了个身，许让刚打算去热一下东西再叫她起来吃饭就接到了许明达突然打来的电话。
许让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白离,她的呼吸很平稳,许让小心翼翼安静地去阳台接电话。
电话接起来,不是以往那种暴跳如雷的声音,许明达也沉默了很久。
许让甚至听到了男人在那边气呼呼地喘气的声音，很显然，许明达是在气头上的。
“许让。”很久以后许明达才开口。
许让看着不远处的河流，河边有人在散步，从他的角度来看就像一只只小蚂蚁爬过。
站得高的人，看谁都是蝼蚁。
许明达也是这样。
许让应着，“爸。”
“还知道我是你爸。”男人闷哼了一声，“今天正月十五了。”
“我知道。”许让靠着阳台的栏杆，顺着许明达的话接下去。
根本不用说什么，许让自然能猜到许明达要说些什么，虽然两人关系不好，但毕竟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毕竟还是父子。
“你从大年三十就没回过家，是不是不打算认这个家了？今天正月十五了，这半个月也没见你给我打过电话说一句新年快乐！”
许让笑出声，没什么情绪，他很平静地面对着许明达。
换作是往常，他们俩这样快要争吵起来的时候情况一定不会好，两个人其实很像。
同样的固执。
所以两个人一旦吵起来就是硬碰硬谁也不愿意让着谁的。
但是今天许让意外的平静，他回头看了一眼偏着头熟睡着的白离。
现在他的人生已经有了另外一份期盼，终于不用像没有理想和追求的行尸走肉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摆脱许明达的束缚，摆脱曾经的灰暗，跟那个人开始新的生活。
许让看着白离，眸光不自觉地放柔，他轻声开口，说：“所以你是在怪我没有回家过年，没有把你放在眼里，没有跟你说新年快乐是吗？”
“还是说，其实你发现我完全对你没有什么感情以后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失去了一个工具？”
许明达突然无言。
许让轻笑，说：“质问我之前，怎么不想想你也没有主动联系过我？”
都太倔了。
“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许氏的一切我都还给你。”许让敛下眸，“我都不需要了。”
许让突然这么说，许明达的情绪不稳，气急攻心的样子，说：“你…你说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许让说，“就是分开的意思，我不拿走你的资产，以后你也不要想控制我。”
“你早就想好的是不是？”许明达说，“难怪前几天小冉打电话给我说，跟你之间的事情就算了，我还没找你算这个账！”
许让冷笑了一声，知道许明达现在还没有当真，估计只把他的话当做玩笑，不然不会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兴师问罪。
“我给你点时间反省，我听说你最近又跟那个叫白离的女孩儿混在一起了是吗？”许明达的声音冷了下来。
许让的眸子眯着，危险的气息。
许让有很多话堵在胸口，却什么都没说，毕竟不是什么事情都一定要跟对方对峙。
他敛了下眸，说：“明天开始我不会去那边公司了。”
许让说完就毫不留情地把电话挂了，许明达竟然没追问，也没打过来。
他们俩之间的亲情太寡淡了，让两个人牵在一起的其实只有那份血缘。
许让对许明达的恨意不用多说，其实从小到大许让都跟母亲更加熟络，他和许明达从来都是不亲近的。
许让抬眸看着白离，她翻了个身，有些要醒来的样子。
——“你最近又跟那个叫白离的女孩儿混在一起了是吗？”
他没多说，但在听到许明达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暗自下定了要跟许明达分家的决心。
当年若不是许明达不让他找白离，他也不至于那么多年都没有白离的音讯。
所以白离才会觉得许让从来都没有找过她。
当年白离走得不明不白，他虽然花了很多精力去找她，但也猜不到是什么原因，后来许让才知道原来她是因为对自己失望。
后来呢，后来他没找到白离，在白离的认知里大概是没有他找不到的人。
许让没有找到她都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找。
许让想到这些，连呼吸都收紧了一些，那当时的白离到底有多绝望，比当时的他更多的绝望和心痛。
他们经历了太多的纠结和错过，经历了太多的失望和落寞。
现在，此时此刻。
许让知道不能再把那些难题摆在白离面前了，所有的难题，他都会帮她解决的。
白离醒来的时候，还没睁开眼就在朦朦胧胧之间闻到了身上盖着的衣服上传来的令人安心的味道。
她伸了个懒腰。
缓慢之间缓过神来，她看到许让趴在窗台那边抽烟，指间的烟头猩红闪烁。
白离把身上的衣服挪开，一时间没找到自己的拖鞋，她赤着脚走过去，阳台门一打开许让就转头过来了。
烟雾氤氲着，许让看着她，手上的烟已经到了头，他愣了一下，说：“醒了？”
“嗯。”白离轻声说，“先吃饭吗？”
“回来了怎么不叫我？”白离问，声音还有点哑，“不饿吗？”
许让轻笑，这时候还不忘挑眉调侃：“我不靠食物补充能量。”
白离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哦。”
她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说：“上次你这么说的下场是什么忘了吗？”
许让当然没忘。
那个晚上他被白离捆着，看她在自己旁边把什么事都做完了，他在旁边整个人都绷紧了。
这可能是他这么多年，最难忘的一个夜晚之一。
那天晚上的白离说不给就不给，许让没办法只能让她这样任性下去，和他们第一次做的那个主动又勾人的她完全不一样。
许让看着她，时不时又回忆起他们第一次的时候她娇声跟他要的样子。
经历过了以后更觉得是折磨。
许让嗤笑了一声，在旁边把烟灭了才跟着白离进了客厅，他从身后环着她的腰。
“阿离。”
白离没动，侧了些头，低声应着：“嗯？”
她笑了笑，说：“你不会真的想要吧？”
许让咬了下她的耳朵，白离就这么缩了下脖子，她说：“痒啊。”
“说点正经的。”许让突然低声说。
“什么？”
“今天正月十五，今天过完就彻底算是过完了这个新年，明天开始就是真正崭新的一年了。”
白离应着声，“嗯，新的一年。”
“所以……”许让有些犹豫。
他当然知道白离最近几乎没做什么事情，一直窝在家里，有点逃避现实的味道。
可这必定不是长久之计。
白离听他严肃的声音，大概能猜到一点，毕竟这半个月来她真的什么都没做。
没管画室的事情，也没去解释，根本没有下一步，就连司可心都给她发了微信问她还有没有打算了。
“没关系，你说吧。”白离说，“我都听着。”
“所以我们应该开始新的生活了，不管是你还是我，都应该迈出新的一步了。”
生活不能就这样停滞不前。
许让松开她，白离转过身来跟许让对视着。
“刚才我爸给我打了电话，我跟他说以后要分家了，我们一起努力，你做好你的事情，我做好我的事情……”
白离敛了下眸，“好。”
“我明天就会开始解决之前的事情，不管是怎么样的结果，我都应该给那些人一个交代。”
虽然没有多说，但是白离很清楚许让要跟他父亲分家是什么意义，白离也猜到其中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李言说，“我觉得那个女孩是你。”
从那一刻开始，白离才渐渐开始明白许让好像在为了她跟家里做一些斗争。
既然许让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那她也要开始。
“阿离。”许让伸手，从衣兜里摸东西，有一瞬间让白离以为他要摸戒指出来了。
片刻后，许让从衣兜里拿出一串钥匙，在他的手上晃。
“我以前答应过你，要给你开一间画室。”
“虽然你已经自己弄了，但这件事我始终没忘，在楼上用自己的钱买了更大的一个场地装成了你喜欢的风格。”
白离愣住，看着他手上拿着的钥匙。
她记得的，当时自己拒绝了。
没想到许让一直挂念着这件事，就连她自己都要忘了。
许让抿着唇，慢悠悠地对她说：“这是礼物。”
“什么礼物？”白离呢喃着疑问。
是因为什么送给她的礼物呢。
许让把钥匙放在她的手心上，帮她收好，伸手揽住她。
“感谢你回来。”
回来这里，回来我身边。
兜兜转转一整圈，在我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希望的时候，你又重新回到这里。
重新给我机会。
开画室是白离的梦，之前不小心被别人扰乱突然破碎。
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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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的人已经上了一周的班了,白离还是保持在原地,最近真的什么都没做。
距离陈昭闹事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白离还是没有给出一个答复,她其实能感觉到自己在逃避。
她很害怕自己去碰到那个角落情绪又崩溃了。
这段时间白离一直在跟自己的心理医生聊，他说在这么多事情的压力之下，偶尔会复发抑郁和低落的情绪是正常的。
路山让白离不要多想也不要太担心。
她的抑郁症早就治疗好了,现在出现的只是短暂的抑郁期，只要好好调整心态就可以很快好起来。
有医生的回答白离确实安心了很多，再加上这半个月以来她的状态确实还不错，她也没有太担心，只是乖乖地没有去碰那些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情。
他们这里正月十五有吃汤圆的习惯，白离在家里煮了汤圆，许让似乎在忙工作上的事情,回来得很晚。
等他回来的时候，白离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许让开门看到饭桌上摆好的碗筷，两碗汤圆摆在上面,下面垫着很可爱的卡通涂鸦桌垫。
前几天白离在家里没事做的时候自己画的。
他走过去,脱下外套搭在白离的身上，白离没醒，只是翻了个身，许让刚打算去热一下东西再叫她起来吃饭就接到了许明达突然打来的电话。
许让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白离,她的呼吸很平稳,许让小心翼翼安静地去阳台接电话。
电话接起来,不是以往那种暴跳如雷的声音,许明达也沉默了很久。
许让甚至听到了男人在那边气呼呼地喘气的声音，很显然，许明达是在气头上的。
“许让。”很久以后许明达才开口。
许让看着不远处的河流，河边有人在散步，从他的角度来看就像一只只小蚂蚁爬过。
站得高的人，看谁都是蝼蚁。
许明达也是这样。
许让应着，“爸。”
“还知道我是你爸。”男人闷哼了一声，“今天正月十五了。”
“我知道。”许让靠着阳台的栏杆，顺着许明达的话接下去。
根本不用说什么，许让自然能猜到许明达要说些什么，虽然两人关系不好，但毕竟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毕竟还是父子。
“你从大年三十就没回过家，是不是不打算认这个家了？今天正月十五了，这半个月也没见你给我打过电话说一句新年快乐！”
许让笑出声，没什么情绪，他很平静地面对着许明达。
换作是往常，他们俩这样快要争吵起来的时候情况一定不会好，两个人其实很像。
同样的固执。
所以两个人一旦吵起来就是硬碰硬谁也不愿意让着谁的。
但是今天许让意外的平静，他回头看了一眼偏着头熟睡着的白离。
现在他的人生已经有了另外一份期盼，终于不用像没有理想和追求的行尸走肉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摆脱许明达的束缚，摆脱曾经的灰暗，跟那个人开始新的生活。
许让看着白离，眸光不自觉地放柔，他轻声开口，说：“所以你是在怪我没有回家过年，没有把你放在眼里，没有跟你说新年快乐是吗？”
“还是说，其实你发现我完全对你没有什么感情以后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失去了一个工具？”
许明达突然无言。
许让轻笑，说：“质问我之前，怎么不想想你也没有主动联系过我？”
都太倔了。
“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许氏的一切我都还给你。”许让敛下眸，“我都不需要了。”
许让突然这么说，许明达的情绪不稳，气急攻心的样子，说：“你…你说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许让说，“就是分开的意思，我不拿走你的资产，以后你也不要想控制我。”
“你早就想好的是不是？”许明达说，“难怪前几天小冉打电话给我说，跟你之间的事情就算了，我还没找你算这个账！”
许让冷笑了一声，知道许明达现在还没有当真，估计只把他的话当做玩笑，不然不会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兴师问罪。
“我给你点时间反省，我听说你最近又跟那个叫白离的女孩儿混在一起了是吗？”许明达的声音冷了下来。
许让的眸子眯着，危险的气息。
许让有很多话堵在胸口，却什么都没说，毕竟不是什么事情都一定要跟对方对峙。
他敛了下眸，说：“明天开始我不会去那边公司了。”
许让说完就毫不留情地把电话挂了，许明达竟然没追问，也没打过来。
他们俩之间的亲情太寡淡了，让两个人牵在一起的其实只有那份血缘。
许让对许明达的恨意不用多说，其实从小到大许让都跟母亲更加熟络，他和许明达从来都是不亲近的。
许让抬眸看着白离，她翻了个身，有些要醒来的样子。
——“你最近又跟那个叫白离的女孩儿混在一起了是吗？”
他没多说，但在听到许明达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暗自下定了要跟许明达分家的决心。
当年若不是许明达不让他找白离，他也不至于那么多年都没有白离的音讯。
所以白离才会觉得许让从来都没有找过她。
当年白离走得不明不白，他虽然花了很多精力去找她，但也猜不到是什么原因，后来许让才知道原来她是因为对自己失望。
后来呢，后来他没找到白离，在白离的认知里大概是没有他找不到的人。
许让没有找到她都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找。
许让想到这些，连呼吸都收紧了一些，那当时的白离到底有多绝望，比当时的他更多的绝望和心痛。
他们经历了太多的纠结和错过，经历了太多的失望和落寞。
现在，此时此刻。
许让知道不能再把那些难题摆在白离面前了，所有的难题，他都会帮她解决的。
白离醒来的时候，还没睁开眼就在朦朦胧胧之间闻到了身上盖着的衣服上传来的令人安心的味道。
她伸了个懒腰。
缓慢之间缓过神来，她看到许让趴在窗台那边抽烟，指间的烟头猩红闪烁。
白离把身上的衣服挪开，一时间没找到自己的拖鞋，她赤着脚走过去，阳台门一打开许让就转头过来了。
烟雾氤氲着，许让看着她，手上的烟已经到了头，他愣了一下，说：“醒了？”
“嗯。”白离轻声说，“先吃饭吗？”
“回来了怎么不叫我？”白离问，声音还有点哑，“不饿吗？”
许让轻笑，这时候还不忘挑眉调侃：“我不靠食物补充能量。”
白离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哦。”
她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说：“上次你这么说的下场是什么忘了吗？”
许让当然没忘。
那个晚上他被白离捆着，看她在自己旁边把什么事都做完了，他在旁边整个人都绷紧了。
这可能是他这么多年，最难忘的一个夜晚之一。
那天晚上的白离说不给就不给，许让没办法只能让她这样任性下去，和他们第一次做的那个主动又勾人的她完全不一样。
许让看着她，时不时又回忆起他们第一次的时候她娇声跟他要的样子。
经历过了以后更觉得是折磨。
许让嗤笑了一声，在旁边把烟灭了才跟着白离进了客厅，他从身后环着她的腰。
“阿离。”
白离没动，侧了些头，低声应着：“嗯？”
她笑了笑，说：“你不会真的想要吧？”
许让咬了下她的耳朵，白离就这么缩了下脖子，她说：“痒啊。”
“说点正经的。”许让突然低声说。
“什么？”
“今天正月十五，今天过完就彻底算是过完了这个新年，明天开始就是真正崭新的一年了。”
白离应着声，“嗯，新的一年。”
“所以……”许让有些犹豫。
他当然知道白离最近几乎没做什么事情，一直窝在家里，有点逃避现实的味道。
可这必定不是长久之计。
白离听他严肃的声音，大概能猜到一点，毕竟这半个月来她真的什么都没做。
没管画室的事情，也没去解释，根本没有下一步，就连司可心都给她发了微信问她还有没有打算了。
“没关系，你说吧。”白离说，“我都听着。”
“所以我们应该开始新的生活了，不管是你还是我，都应该迈出新的一步了。”
生活不能就这样停滞不前。
许让松开她，白离转过身来跟许让对视着。
“刚才我爸给我打了电话，我跟他说以后要分家了，我们一起努力，你做好你的事情，我做好我的事情……”
白离敛了下眸，“好。”
“我明天就会开始解决之前的事情，不管是怎么样的结果，我都应该给那些人一个交代。”
虽然没有多说，但是白离很清楚许让要跟他父亲分家是什么意义，白离也猜到其中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李言说，“我觉得那个女孩是你。”
从那一刻开始，白离才渐渐开始明白许让好像在为了她跟家里做一些斗争。
既然许让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那她也要开始。
“阿离。”许让伸手，从衣兜里摸东西，有一瞬间让白离以为他要摸戒指出来了。
片刻后，许让从衣兜里拿出一串钥匙，在他的手上晃。
“我以前答应过你，要给你开一间画室。”
“虽然你已经自己弄了，但这件事我始终没忘，在楼上用自己的钱买了更大的一个场地装成了你喜欢的风格。”
白离愣住，看着他手上拿着的钥匙。
她记得的，当时自己拒绝了。
没想到许让一直挂念着这件事，就连她自己都要忘了。
许让抿着唇，慢悠悠地对她说：“这是礼物。”
“什么礼物？”白离呢喃着疑问。
是因为什么送给她的礼物呢。
许让把钥匙放在她的手心上，帮她收好，伸手揽住她。
“感谢你回来。”
回来这里，回来我身边。
兜兜转转一整圈，在我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希望的时候，你又重新回到这里。
重新给我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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