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替罪羊_原神,关于我是雷神亲儿子这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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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替罪羊

  意识空间里的平静海面,幽暗着倒映出天上的明亮星辉。

  国崩面无表情地背着遍体鳞伤的祸斗,左右端望着又尽量在这片昏暗里寻到了一个算作最为明亮的角落,动作十分轻缓地将他轻轻放躺在地上。

  “你看看你……你的良善和美好换来了什么?”

  国崩那双深紫色的眼眸像是在望镜子一般望着祸斗半睁半闭的涣散眼睛。

  望了许久后,才似笑非笑地开口询问。

  “我真的很想问,你就那么奢望光明吗?”

  只是话语落下后他还是欲言又止地张着干涩的唇没能再讥讽下去,就这么哑然了半晌后才显得不太习惯地缓缓伸出手,细细擦拭掉了祸斗脸上的血渍。

  如果不是借着那阴暗天穹上隐隐的星光,他本就肮脏的手大概也不能擦得有多干净吧。

  “连莫娜给你的一点点关爱对她而言可能微不足道,也可以被你这样珍惜地记在心底。”

  国崩站起身抬头望着那挂在天上昏暗夜空里的星星。

  在等着祸斗的回复,即便他知道这是徒劳的无用功。

  对方可能永远不会醒来,慢慢地就会在这片意识空间里消弭成为他的养分。

  因而此刻如人偶一般一动不动着昏迷不醒的祸斗也并不能再回答他,只是此刻祸斗那显得干净了些许的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容。

  像是在意识模糊之际做了一场怎样的好梦。

  在告诉着国崩,现在的他很满足很满足。

  “你做了场好梦?很好……”

  国崩迟疑着抿着唇呢喃着,站在原地。

  想试图意会些什么一般闭上了眼睛。

  在这一瞬间,他的耳畔似乎回荡起了自己那哀乞的声音,如跗骨之蛆。

  密密麻麻歇斯底里,一遍遍如利刃般镌刻在他的胸膛。

  断断续续的,是崩溃之前自我保护般可怜的哆嗦自语。

  「妈妈……我的头流血了,我该怎么办,能告诉我吗?」

  ……那是他唾弃的弱小,抱着头缩在角落里。

  「好痛呜!不要,不要再扯头发了!!……我会剪掉的!!我会剪的!!呜啊啊!!」

  ……那是他弱小的唾弃,撕扯着头发狠狠抛弃。

  日复日年复年的这些苦难,从来由不得他选择是否面向美好。

  片刻后,国崩还是失望地张开那双深紫色的眼眸。

  那双眼眸里里面沉淀的怨恨没能消弭,那目光里赤裸裸的羡慕与嫉妒,多少都在被他想起对方是起初的他时化作无力云烟。

  羡慕曾经的自己最起码能够做场好梦,这悲哀吗?

  但似乎也是已然习惯了那些刺耳的回忆流淌,他却也只是轻轻笑着。

  【那属于你,你知道我从来不般配那些……】

  国崩笑眯起了那双丹凤眼眸,粉黛眼影下如缀墨花的泪痣却如朱丹般血红。

  他那如死灰一般毫无波澜的麻木心灵不曾跳动,不会告诉他这有什么值得珍惜。

  “那你就继续做你的梦吧~可怜虫,现在我终于可以取代你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了。”

  他陶醉般轻闻着什么,那是对方昏迷过去后终于浮上这片大海的伤疤。

  此刻昏暗的海面几乎已经翻涌透了无边的血腥味,那是获斗曾经拾起面具试图用雷光蒸散的一片血海,但是那随后年复年沉淀在下边的血渍也已然没有人前去收拾。

  他真的觉得这很可笑,觉得很不值得。

  到底是受了多少伤忍耐着憋在心底,才能一点点重新把这血海填满。

  国崩的重新诞生绝不是什么意外,兴许与荧带来的那诅咒里藏着前世执念有关。

  但是也不见得,就能与今生如出一辙的伤害脱得开什么关系。

  “看呐~看呐~你只是一直都在用身体告诉我这个世界还是那么该死的美妙……”

  国崩最终只是转过身,漫不经心地向着更昏暗的远方如流浪般漫不经心地迈步走去。

  如贵公子般弹了弹身上戏服沾染的尘埃,微眯起的丹凤眼眸弥足阴寒。

  “……我会偿还的。”

  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得,那怨毒都刻骨铭心。

  ……

  深寒无比的这片天井中,那破损的提灯成了唯一的光源。

  莫娜虚弱地撑着身体吐出些许热气,花了很多功夫才终于把祸斗身上的血渍擦拭去。

  她把自己那颗水元素的神之眼轻轻搭放在祸斗的胸膛上,这样一来其中流淌的些许水元素力就可以尽量地让后者身上的伤势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至少不至于即刻恶化。

  如今她最为害怕的便是对方那微弱的呼吸声停下,在她之前离去。

  这些时日被困在这片雪地冰天里感受着身体里的力量每况愈下,对于她的精神而言本就是一种无边无际的煎熬,如那落雪般一点点冷落她的高傲。

  “喂……你个坏蛋,能不能不要留我一个人面对这些……”

  莫娜似商量般动容笑着,垂落在她身后的一袭长直黑发藏不起她肩膀的颤抖。

  “即便是身为最伟大的占星术士,我偶尔也是会感到害怕的。”

  她压抑着颤抖的眉睫当然很想哭出来,但她知道那样可能会打扰到对方的歇息。

  她害怕对方一睡不起,她也害怕对方因她而再添伤痕。

  “你答应过我要回应所有女孩子的心意的,在回到蒙德城之后。”

  “我还没有来得及去体验蒙德的轻松氛围,因为你的原因我提醒吊胆得好像也没有睡好过,我的研究也都因为你的缘故停了好久。”

  那埋怨却像是自责般,一滴滴泪水从她脸上落到了颤抖的手背上。

  “你这个大坏蛋不是应该很强大的吗?不是能够一下把雪山里的其他坏人打倒的吗?”

  倏忽间,莫娜睁大了那双噙满泪水的淡青色美眸。

  她看受到那被自己攥在手底的少年手指轻轻动了动,像是在回应着她。

  低垂下头时,一双深紫色的丹凤眼眸就这么像是看玩笑话一般玩味地盯着她。

  “这么说来……高傲伟大的占星术士也是会被惹哭的么?”

  那很轻很好听的声音,在这一刻彻底让莫娜矜持不住那份高傲地展颜露出笑容。

  莫娜似乎还想要倔强地辩解些什么,却蓦然间眼前一黑地向着身侧倒去。

  在就要摔倒在地的前一刻,祸斗还是面无表情地伸长了手将她轻轻揽住。

  即便这一揽牵扯的伤口让他的脸色苍白了一霎,他却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在做多余的事情之前,你是不是更应该先考虑自己?”

  祸斗轻轻拾起那放在自己胸膛上的水元素神之眼,低垂下细长眼睫。

  随后将其轻轻塞回到莫娜的手心底,他能感受到躺倒在自己怀里的少女呼吸有多微弱。

  “你还……好意思说我吗?”

  莫娜有气无力地嘴硬着,却出乎意料没有反抗地乖乖躺在对方怀抱里。

  她在脑海里悄悄说服自己眼下不过是非常时期,她才没有不愿离开对方怀抱的心思。

  只是这分明没有心跳声的胸膛为何如此温热,她也说不清楚。

  “这件事也不许说出去知道吗?不然我会记恨你很久的……”

  那威胁的声音也很轻柔,似乎分明也对此并没有太过执着。

  忽然间她的眼睛缓缓睁大,只感觉自己那长直的黑发被谁轻轻绕在指尖。

  “不要乱动哦,不然现在伤得这么重的我说不定一下就死掉了呢……”

  这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恶意的声音回荡在莫娜耳畔,让她终于还是停止了挣扎。

  祸斗微眯起深邃眼眸,似笑非笑地低下头与莫娜平静对视。

  散落的蓝紫色发丝细碎地遮盖住了他眼底的色彩,却没能藏匿住那玩味的笑意。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要再对我做奇怪的事情了。”

  莫娜咬着唇,慌忙中强行镇定着情绪一般低声嚷嚷。

  只是很显然的对方那把玩自己发丝的动作并没有停下,笑容也毫无收敛。

  “我只是觉得手感不错而已,我喜欢的类型是大姐姐和坏阿姨,无论怎么看你都不沾边……所以不会对你做坏事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祸斗漫不经心地敷衍回应着,脸上苍白的笑容也只显得不甚在意。

  这一句话径直把莫娜噎得咬牙切齿,偏偏想挣脱时却又看见了对方那被鲜血染红的衣衫。

  不得已间,她也只能恼火得像是憋着气一般依着他的体温取暖。

  她的脑海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时抬头看着的目光也有些幽怨。

  明明自己生来这么大也是第一次被占便宜,对方居然表现得如此毫不在意。

  这让她那高傲的小心灵都有些受伤,恨不得把眼前的坏椰羊搓圆捏扁。

  而祸斗却像是免疫这种目光一般,顺手把她落在一旁的那顶占星术士大帽捞起。

  继而干脆利落地直接盖在她的脸上将她的表情遮挡住,仍是不知悔改地一边把玩着她长发一边静静沉思。

  他那眸光警惕冰冷地环顾着无路可走的周遭,最终抬望起头看向了那遥不可及的顶端。

  尽管那早已指不清路途的提灯也在渐变得黯淡,他那双深紫色的眼眸也能将之看得真切。

  那高处原本深深嵌入崖壁上的降灾长刀已经不知去向,隐隐的裂纹间并没有其被拔出的痕迹。

  本能的直觉告诉他,那把长刀此刻似乎已经易主。

  若有所思般,祸斗又把深邃的目光停落在了莫娜身上。

  这一瞬间他的心底已经多出了很多猜测,冷静得有些恐怖的脑海似乎算准了什么。

  也大概明白过来,对方此刻于自己而言最大的作用是什么了。

  在看到莫娜躲闪目光中的些许失落时,他大概也猜得出对方明白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改变。

  但她那双淡青色眼眸里怀揣着的希冀,似乎从未有过动摇。

  那是一种即便已经醒来的自己可能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恶人,她也希望自己能够活下去祈盼。

  “莫娜,我昏迷过去直至现在大概过了多久?你用水占盘算一下。”

  祸斗又看了一眼身旁那色泽有些泛红的石块,向着莫娜如此开口。

  闻言,莫娜微微挑了挑眉头显得有些不解。

  “你昏迷过去了大概有一刻钟,这并不需要用到水占盘吧。”

  她听得出对方话语里的认真,让她使用水占盘算时间这样的要求并非无意提及。

  但在得到不到对方回应片刻后,她还是默默催动了身体内少之又少的水元素力拨动了水占盘。

  这让她那苍白的俏脸又显得虚弱了几分,她却似乎也并没有太过在意了。

  “……这是,时间怎么可能只有那么短?!”

  那水占盘里推导出来的结果,却还是让莫娜不由得惊呼出声。

  本就是学术天才的她当然也能瞬间反应过来,假设他们落在这里经过的时间实际上短暂得如此不可思议。

  那么也就是说他们在那上方雪原里度过的时间可能根本就没有那么长。

  “时间被拉长了,这就是我们的精神与身体内元素力都恢复得如此缓慢的原因。”

  祸斗面无表情地开口,似乎找到了破局的关键点。

  “我们抵御寒冷与行动时所消耗体力却反而不受影响,所以莫娜你的水占盘并非是模糊了。”

  “而是占卜出结果所需要的时间也被无限拉长,唯有在算这些对你而言瞬间就能得出结果的简单占卜可以免遭影响,这样难以发现的误判导致我们迟迟被那片雪地拖住了步伐。”

  他大概以莫娜推断出的瞬息时间,换算出他们在上方时实际经历的时间到底过了多久。

  一天半,这是他确切得出的结果。

  “就算祸斗你这么说……我们也没有实际根据去判断是否如此吧……”

  莫娜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情绪有些低沉地不再抬头看眼前的少年。

  因为她知道如果是祸斗的话,一定会如以往她动用水占术过后一般关切地问她是否还承受得住。

  那是即便对方在日渐变得性格冰冷到最后,都没有改变的下意识习惯。

  而如今眼前的对方,似乎在那一瞬间已经将她彻底看作了工具般对待。

  即便藏得很深,也瞒不过身为占星术士的她。

  这样的目光对她而言,真的已经太过熟悉了。

  “……我在动用雷元素力把身上破损血管封闭时发现的,我能利用元素力感知到自己身体伤势愈合的速度与平时有何差别,结果便是我几乎根本没有自愈半分。”

  祸斗面无表情地感受着莫娜在很小心地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却在听到他那句没有自愈半分时又停下了动作。

  那如野兽般敏锐的洞察力,让他一样得以如视无睹般继续开口。

  “即便没有任何行动,严寒也会逐渐将我们的体力剥夺。”

  “鲁斯坦他说过自己在雪山执行任务已经有了相当时间,因而适应过极寒环境的他受到的影响最小。”

  “岩洞外的日夜以及落雪都只是假象,那地面上的积雪没有变化也可以作证这一点。”

  他那很轻很好听的声音多了几分薄凉,即便那份虚弱也并非伪装。

  闻言,莫娜也只是沉默不语地点了点头。

  她没有告诉祸斗的事情是,方才她借着水占盘还未收回的时间悄悄多占卜了一件事。

  最终得出的结果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其实已经并不是祸斗。

  即便对方并没有想要伪装的意图,但她的心绪还是低沉了很多。

  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己,对方根本就不会产生这样的改变吧。

  但是最终,莫娜还是将自己那颗神之眼轻轻放到了对方的胸膛上。

  像是放弃了什么一般在对方怀里找了个更温暖舒适的位置,放缓了呼吸。

  她放弃了追究,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也让她明白过来,占星术未必也就真的准确。

  如果自己会被对方推向万丈深渊,她也大概会在那之前失去所有力气。

  但至少她不再愿意眼看着自己寻到的星星再次坠落。

  假设这是命运的玩笑,那么命运就该是小丑。

  假设这是命运的注定,那么命运就该是强盗。

  “呐……祸斗?”

  “……”

  “没事。”

  她忽然知道了,对方如命中注定般讨厌这个名字。

  ……

  龙脊雪山顶峰,祭坛上。

  短发祸斗轻轻摩挲着手底的降灾长刀,看着这把长刀好像认识自己一般隐隐流露出喜悦的情感。

  “两天的时间快到了,虽然我也很喜欢你……”

  “我记得你,大师姐曾经带我去师父的藏宝阁那儿看过,每一把武器我都认得出来。”

  他温柔微笑着,把降灾长刀当故人一般用布轻轻擦拭着。

  能够在这里寻到璃月的足迹,他其实十分开心。

  他试着挥舞了一下,又好像已经不识得如何使用一般只是失落地将其珍惜地放在一旁。

  与此同时在他身后的祭坛中心处还在隐隐跃动的心脏,仿佛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一般变得凶暴不安。

  那把长刀上还遗留着几分祸斗本人的气息,那份隐隐锋芒毕露的凶戾是藏匿不住的。

  “……不会放你出来的。”

  回眸时,短发祸斗那钴蓝色眼眸里毫不掩饰的疯狂色彩如此可怖。

  连那声音也已经变得沙哑狰狞,如见了仇寇一般歇斯底里。

  但很快他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庞,努力控制着让自己的神色平复如常。

  “获斗会赶在变成杀人犯之前,带着你和不公的命运……一起离开他的!!”

  那及腰的长发已经彻底点破了他的身份,却也成全了他的悲哀。

  也是在这一瞬间,他彻底感受不到那冰面下另一个自己的气息了。

  但是这似乎也是必然的,总要有一个学会良善。

  另一个学会温柔,而不再是强加于身的遗憾包袱。

  因而在这瞬间,两人也彻底区分开来。

  “现在……我是国崩,你才是获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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