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没能留下来的故事_原神,关于我是雷神亲儿子这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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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没能留下来的故事

  就在短发祸斗抱着头神经质般颤抖,嘴里碎碎念着这句话时。

  蓦然间的雷光乍现,寒芒凌厉地堪堪削过了他的发梢。

  他睁大着溢满恐惧的钴蓝色眼眸怔怔地看着降灾长刀发出悲鸣,狠狠地钉在了他身侧的破旧残墙上。

  簌簌尘埃落下时,那缭绕在刀锋上隐隐的雷光才终于缓缓平歇。

  「你刚刚说错话了,你该死的劣质品。」

  寒冷深坑内,少年缓缓睁开的那双深紫色的眼眸中雷光攒动。

  他那缓缓抬起的手指又轻轻放下,绛唇白齿轻启时都无不流露深沉恶意。

  似乎是听到这声响,短发祸斗眼底的泪花几乎就已然被惊吓了出来。

  他抱着臂膀下意识地坐在地上,像是遭受到了重大伤害一般哆嗦不已。

  就这么不知所措地攥着自己那被攀附在刀锋上的雷光撕扯得焦黑的发丝,浑身冰冷麻木。

  「怎么,很奇怪么?对于这身人偶身体没人比我本身研究得更为透彻」

  国崩低头看着那缩在自己怀里,似乎神志愈发虚弱模糊的莫娜。

  那双淡紫色眼眸里却没有太多感情的色彩,反倒是因对方的昏迷而卸下了平缓的伪装。

  「你以为我会像祸斗那样好商量么……他对你有所亏欠,我可没有。」

  像是锋芒毕露般,倾吐的言语里只有浓烈的不耐。

  「这片异常地脉你还没有能耐完全掌控,我知道你在变着法子要把莫娜从我身旁支开」

  「你并不希望她因你死在这片雪山里,但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那轻蔑生命的嘲弄声音,听得出的只有由衷的畅快。

  闻言,蜷缩在地上的短发祸斗睁大着眼眸缓缓停止了颤抖。

  他像是因为什么而执念而克制住了本能般的恐惧一样,终于还是喘息着站起了身。

  “你不会这么做的,获斗只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

  「但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想一直把她留在身旁……直到她在我面前彻底脱力死去」

  国崩轻轻摩挲着莫娜柔顺的长发,意识朦胧的后者似乎也已经没力气再去制止他。

  他摩挲的手指最终还是停落到那放在自己胸膛的水元素神之眼上,没有再去触及些什么。

  「她多余得泛滥的良善令人贻笑大方,托你的福我才得以兵不刃血地拿走她的神之眼。」

  呢喃到这里时,他又算准了彼此还能交流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一般掂了掂手指。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想把我的实力慢慢削减到你能够抗衡的地步么?」

  「既然那么害怕我的话,为什么不干脆放弃挣扎……接受你被淘汰的现实呢。」

  嗤笑的声音轻蔑,从短发祸斗的耳畔缓缓消弭。

  「你等着吧获斗,我会把一切全部都夺回来然后毁掉给你看的……」

  同于此刻戛然而止的,还有获斗那蓝紫色发梢处终于耗尽的雷光。

  获斗不由自主地哆嗦着,拼命捂着唇瓣想要努力地控制自己的身体不再缺陷般颤抖。

  即便他知道如今的自己不过是短暂的泡影。

  虽然他的内心也已经早已没有了笑容,他也记不清了很多东西。

  “但是……我已经不能再守护那些美好了,我不是小偷……”

  回忆里一幕幕往昔的画面,胡老、留云、钟离以及那些关爱过他的街坊邻居们的模样他都还记着。

  “获斗只是想要把那些厄运从你的身上带走啊!!!你听见了吗?!呐——!!”

  “获斗不是小偷!!只是不想再给祸斗添麻烦了而已啊!!!呜——!!”

  获斗大声哭喊着,已经是尽力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如果那些命运的不公能随着自己即将与天理执政者如自杀般的挣扎一并消弭,那剩下的他就不会再遭受苦难。

  可以替他回家,可以替他去看远方。

  明明他们曾约定好的,他还记着。

  但是这声歇斯底里的哭诉没能传到那寒冷的深坑内。

  那所谓的约定,在祸斗昏迷的那段时间里也未曾真正应允。

  一段虚假的奢望,一场虚假的美梦似乎从未有多得偿所愿的奢侈。

  如开错季节的花一般,格格不入地绽放着趋近毁灭。

  断却意识的联系后,国崩似乎也已经没有了太多力气。

  “……你信错人了,祸斗……”

  国崩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把莫娜的神之眼还回到她身上。

  随即又闭上了眼睛听着对方似乎是越发微弱的呼吸,内心却又无比平静。

  他不是第一次眼看着他人在自己面前死去,这大概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只要他是从我们意识的延伸里产生的,就注定一样会自私残酷。”

  “所谓的崇高与良善与我们无缘,他不同与你我……因为我的本质就是你,你将成为我。”

  “而他是一场没有做完的梦,而你在替他犯下同样的错误。”

  那顶占星术士大帽被他轻轻盖在了莫娜苍白的脸上,却又意外放得很轻很温柔。

  他就这么轻轻地拥着她,尽量给她最多的温暖哄她入睡一般。

  残酷而又冷血。

  ……

  上方一望无垠的雪幕里,气温已然低得让人几近喘不过气。

  「如果时间能过得缓慢些就好了……」

  鲁斯坦喘息着咬紧牙关,一边不由自主地颤抖一边看着远方。

  他就这么迎着茫茫白雪漫无目的地向着前方蹒跚走去,身后的足印又被落雪覆没。

  这一路只要他每走一步,脑海里总会多一些像是潜意识的呢喃低语、

  每一声令他愈发感到无力的呢喃,却都像极了他弥留之际时未竟的遗憾。

  「只要时间能再慢一些,我就能在大伙撑不住之前找到食物」

  「走起来啊,鲁斯坦……只要能拖到骑士团搜救队的到来就好…温妮莎她绝不会抛下我们不管…」

  阵阵刮骨寒风带来的刺痛,却让鲁斯坦眼眸里的光彩变得愈发凝练。

  那些已然迷糊的记忆也开始纷呈在脑海里。

  鲁斯坦大致也还记得自己的队员们都还奄奄一息地在岩洞里躲着风雪,等他归去。

  就这么顽强苦苦支撑着,试图撑过这一场似乎永不会停下的暴风雪后启程下山回到蒙德城。

  “……哈佛根、伊斯曼、贝特里、鲁瑟…他们还在洞窟那里边等着我回去,我必须赶紧回去。”

  朦胧中风雪渐大,扑面而来的凌冽寒风扼住了他的呼吸。

  让他接连趔趄后退了数步,随即失去重心地扑倒在雪地里。

  在浑身浸透僵硬与冰冷时,鲁斯坦也只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沉重而又熟悉得像老旧风箱般无力。

  那悲哀的记忆终于还是到来,平日里队员们接连笑着摆手继而背对着他离去的画面如走马灯般

  就这么残酷地一幕幕浮现在他眼前,劝他合上眼帘。

  「我想起来了,最终我还是没能回去…」

  鲁斯坦感受着身体的逐渐麻木,最终还是满怀遗憾地把双眸缓缓闭上。

  “…抱歉,温妮莎……我没能把队员们带回去,辜负你的期望了…”

  “永别了…我亲爱的罗莎琳……”

  回忆里的最后一幕,是他的未婚妻罗莎琳站在院子前展开双臂迎接他归来的画面。仅差咫尺的相拥,他已然都能嗅到对方发丝里那阳光般的暖意。

  相比这刻骨铭心的寒风,又该温柔了多少多少。

  「欢迎回家,我亲爱的鲁斯坦」

  下一刻,鲁斯坦的眼眸又忽然血丝密布地睁开。

  他迎着最可怖的寒风,咆哮着如同要与死神角斗一般挣扎着跪坐起身。

  继而就这么竭尽全力拔出了腰间的西风剑狠狠插在了地上,借着其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站起。

  “还不能!!我还不能回去啊罗莎琳!!”

  这一刻,鲁斯坦已然通红了眼眶。

  他还不能死在温柔的幻觉里,如果他倒在这里的话,这片雪地冰天将永远无法走出,这里将永远是一处绝境。

  “最起码要让祸斗少年他们走出去,他们两个还是孩子,还有更好的未来!!”

  鲁斯坦那咆哮的声音又被呼啸寒风淹没,他却仍至死不肯罢休。

  因为绝望与哭泣永远无法击倒他,只要他知道自己还能救下更多的人,他就永远会站着。

  隐隐的,他那腰间悬挂着的遍布裂纹的神之眼似乎也因为这强烈的情感而回光返照般亮了一刹那。

  也似乎是因为他那强烈的情感,这片雪地冰天里破天荒地出现了火焰颜色。

  红色的光亮如篝火般温暖葳蕤,在远处缓缓浮现。

  鲁斯坦微微愣着喘息了片刻,咬着牙一瘸一拐地拼命向那篝火似的光芒走去。

  几乎是在下一刻风雪骤停的间隙,他的眼眸终于还是在泪水中与嘴巴一样睁大。

  那葳蕤的红光像是等到了他,像是鲜活的生命一般若隐若现地向他飘来。

  那抹红光是一缕透明的火元素仙灵,围绕着鲁斯坦的身体不断盘旋着给他带来身体的温暖。

  在这瞬间,鲁斯坦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谁人咳嗽的声音。

  「你怎么才回来啊鲁斯坦,咳咳…别在意别在意,你知道我有咳嗽的老毛病…」

  「等到甜甜花盛开的季节,我的喉咙也就能好上不少…你说我们真能够下山吗?」

  「如果非得只有一个人能下山的话,我希望那人会是你,这可不是什么丧气话…你回去的话可以救更多人的命」

  「所以啊,你要是敢再溜出去寻找补给品,被我发现我非得追上去不可的…」

  模糊的记忆,又一次变得清晰。

  昔日的战友拍着自己的肩膀,牵强地瞒着身上愈发恶化的伤势。

  “……贝特里,是你吗?”

  鲁斯坦几乎要说不出话来,瞳孔颤抖着紧紧看着因为自己呼喊而停在自己面前的这红色仙灵。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抚摸,手掌却毫不意外穿透了过去。

  即便没能再牵住那往日战友的手掌,他也感受到了那份炽热如祝福般的温暖。

  鲁斯坦也很清楚仙灵自热不会有灵智,很清楚它们仅存的只是未竟的执念,以及模糊的念想。

  但是他绝对不会认错,对方就是自己昔日的队员之一。

  继而在下一刻,那红色仙灵就飞飞停停地向着远方飘浮。

  在飘出一定距离后,又好似在等待着鲁斯坦一般停下了身影。

  鲁斯坦亦是毫不犹豫地蹒跚跟上,就这么踉跄地跟着眼前的仙灵走过沿途风雪。

  那最终出现在他眼前的岩洞轮廓模糊不清,眼前的仙灵似乎也越飘越慢。

  仙灵是无法离开自己生前逝去的地方太过遥远的,这里似乎已经是极限。

  但是它仍是在试图挣脱这层束缚,想要伴着鲁斯坦飞向那洞窟一般若隐若现。

  “……到这里就可以了,贝特里。”

  鲁斯坦看着这一幕,轻轻喘息着艰难挤出了一抹并不好看的笑容。

  他走到了那仙灵身旁,看着后者仙灵因他的话语而缓缓回头,仿佛在与他争执一般上下飘伏不定。

  “你一定出来找了我很久吧,抱歉……我没能找到下山的路,没回到蒙德城。”

  他的话语,让眼前的仙灵呆滞在了半空。

  因为似乎在以往有过的争执里,鲁斯坦从未如此迁就他。

  “但是我遇到了两个年轻人,他们告诉我现在的蒙德城已经安定,到处都有鲜花绿草,甜甜花四季都能看见。”

  “真的很好……即便我也没见过,但温妮莎她真的做到了。”

  那听着这些话语仙灵静止了片刻后,就这么轻轻飘到了鲁斯坦面前。

  探出向小手般的一缕十分不舍地停了停,像是释然又似感谢般显得郑重其事地轻轻拍了拍鲁斯坦的肩膀。

  红色的光芒终于黯淡,它在漫天风雪里慢慢燃尽。

  最后的余温里,鲁斯坦笑着看见了贝特里那似乎还是显得有些不服气的模样。

  但是笑着笑着他终于还是嗫嚅起唇,看着燃到最后的对方终于消失在自己眼前。

  这真的很沉重,再次看着自己昔日的战友永远消失在自己面前。

  但是鲁斯坦还是强忍着没有落下哪怕一滴泪水,如以往那般背负起了这份沉重。

  但是在下一刻,那洞窟方向悠悠燃起的其他三个火焰颜色的仙灵亦是前后向着这个方向飘来时。

  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哽咽若孩提般攥着长剑泣不成声。

  缭绕着他散发温暖的那三个红色仙灵,在茫茫风雪中如此夺目。

  画面又一次浮现,唯独这一次尤其清晰。

  ……

  “副团长,你说地脉这东西他真的能记录下过往历史的画面么?”

  吟游诗人哈佛根看着手里那已经断了所有琴弦的竖琴,向着鲁斯坦如此询问。

  后者闻言点了点头,沉默地看着那对方那因冻伤而再弹不了竖琴的手掌。

  “我在想如果可以,要是能够把音乐也记录下去该多好……听说璃月那边的神明能够把音乐和影像都刻在石头里,让那些回忆的过往都放在坚不可摧的岩石里让它替自己铭记。”

  那竖琴被他轻轻放下,他没有吵到那一旁依偎着篝火睡去的伊斯曼和鲁瑟。

  “但其实我真正像说的事情是,鲁斯坦。”

  “和你来到这片雪山见过这些风景,我并不感到后悔……即便我还不算是你的队员。”

  “如果有天,我们的故事也能被刻在石头里……我希望你坚定的身影能永远不会淡去。”

  这一刻,哈佛根脸上的笑容似乎也变得有些模糊。

  “虽然我们都不说,但其实不止伊斯曼和鲁瑟他们愿意无条件听从你的命令,我和贝特里也一样愿意听。”

  “若是有天你让我们都留在洞窟里等你回来,那我们会在这里等到最后。”

  “你和我们不一样,好像从来就没有什么能够把你打倒……因为你,我们才能撑到现在。”

  他轻抚着岩洞,看着那一旁其实是在装睡的贝特里三人似玩笑话般开口。

  “话说回来……这么大的雪山好像也算是一块石头吧,它该得能记下多少故事啊。”

  那竖琴渐渐风化,洞窟内没能种植起来的松果也被渐渐埋没。

  画面悠远,篝火葳蕤。

  寒风中,只有这一片洞窟永远没有在所有零落漫天的风雪里消弭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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