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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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字楼的戏份拍了大半个月，算是暂时告一段落，这天下午，剧组提前半小时收工，刘烨立马到市中心的高级俱乐部订了两个包厢犒劳大家，顺便替齐朗践行。--*--更新快，无防盗上----*---
高霏的巡回演唱会马上要开到香港站了，齐朗是特邀嘉宾，明天上午就得过去，宣传彩排加上正式表演，大概一个星期才能回来。
刘烨知道齐朗和明蔷关系不一般，亲自回酒店把人接了来，又是腾座位又是点烟，热心得活像个拉皮条的，就差没满口嚷嚷“把齐大少伺候好”之类的话了。
明蔷也没拂他面子，把小如送到隔壁跟化妆组的女孩们玩，然后回来跟齐朗碰了几杯，嘴里絮絮叮嘱着：“别忘了帮我要几张签名啊，照片我都准备好了，晚点让Jason到我房间取。”
齐朗仰头灌了一口酒，老大不高兴地皱皱鼻子：“就知道惦记你那点破事，我这都要出远门了，也不关心关心我。”
明蔷手里夹着进门时刘烨给的黄鹤楼，背过身吸了两口，语气淡淡的：“你是去当嘉宾，又不是干苦力，有什么好关心的……”
齐朗以前也抽烟，瘾还挺大，这几年为着保护嗓子才忍痛戒了，考虑到这家伙极其薄弱的意志力，明蔷很少当着他的面吞云吐雾。
齐朗看着她小心翼翼吐烟圈的样子，心里一甜，嗓音软绵绵的：“那你也该说几句好听的啊，人家刘烨都知道让我好好休息别累着。”
茶几上摆了只别致的烟灰缸，金属材质，怒放的花朵形状，优雅又漂亮，明蔷随手摘下一片卷曲的花瓣，把烟头按进凹陷处，扭头冲他笑：“那你好好休息，别偷喝奶茶。”
齐朗“啧”了一声：“那边满大街都是奶茶店好不好？水龙头都哗哗流奶茶，谁顶得住啊？”
“顶不住就顶不住吧。”明蔷含了口白葡漱口，“反正被粉丝追着喊小胖的人又不是我。”
齐朗一听见自己出道时的外号后背就嗖嗖发凉，耷拉着脑袋弱弱地说：“这不是拍戏太忙了吗，没时间去健身房……我回来就减肥！每天按你的计划来！”
“你还记得我给你做过计划啊？”明蔷一说起这事就没好脸色，怒其不争地瞪过去。
当初为了帮齐朗减脂增肌，她花了好长时间做计划，有氧无氧三餐食谱都给他列得清清楚楚，这家伙倒好，三天两头放飞自我，去国外录个真人秀没人看着，胖得五官都扁平了，回国的时候还因为双下巴上了热搜，简直就是花美男之耻。
“别生气嘛，这事又急不得。”齐朗一脸谄媚地给明教练捏肩，捏着捏着，被手掌下柔韧结实的触感吓到了。
明蔷今天似乎着意打扮过，浓密的长发高高挽在头顶，黑眉鲜明，红唇浓艳，一身黑色抹胸连体裤干练又性感，优美的肩颈线和上臂流畅的肌肉线条在灯光下展露无遗。
这是长期健身的成果，一种富有活力的精悍之美，多一分显硬朗，少一分则瘦削，跟女明星们刻意节食或是抽脂的效果完全不一样。
“我操。”齐朗愣愣地捏住那片紧致的肌肉，“你这二头肌是真实存在的吗？”
明蔷拍开他的爪子，目带鄙夷：“你说呢？齐小胖。”
齐小胖郁闷极了，拿指头戳戳她雪白的胳膊，酸溜溜地说：“别再练啦，这样刚刚好，再练就成牛蛙了……”
这时刘烨叼着烟过来了，听见这一句，揽着齐朗哈哈大笑：“老弟啊，这叫防范于未然，最近女孩子遇害的新闻那么多，什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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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啊追求者啊一大堆心狠手辣的王八蛋，练成牛蛙也比当小绵羊好啊。”
明蔷赞同地笑笑，心想这色胚还挺有同理心，然后又听见色胚醉醉地说：“不过明蔷啊，你也真是想太多了，流氓见了你躲都来不及，哪敢造次啊？”
说着，又是一阵大笑。
这也是一桩旧事，前年公司开年会，组里有对小情侣因为家暴问题闹分手，闹得还挺凶，一直在角落里拉拉扯扯的。明蔷当时在台上替沈万钧致辞，远远看见男的把女的给打了，脑子一热，抄起酒瓶就冲了下去……
结果渣男挂彩辞职，女孩成功脱身，明蔷也因此一战成名。
之后，偶尔有一两块圈里的老腊肉对她有兴趣，想借着合作占点便宜，立马就会收到善意的提醒：收手吧，別骚了，那姑娘虎着呢！碰不得碰不得！有多虎？给人脑袋开瓢够不够虎？
此时此刻，在齐朗和刘烨的笑声夹击中，虎姑娘明蔷满脸无奈地望着天花板，十分怀疑自己挑朋友的眼光。
聊了几句，刘烨兴冲冲地领着齐朗去隔壁玩，明蔷得以解脱，正想通知小如回酒店，眼前突然又冒出来一个人。
——————————
“明老师。”乔梁端着个空酒杯站到明蔷身边，神秘兮兮地左顾右盼，“借一步说话。”
明蔷愣了愣，拍拍沙发示意他坐下。
乔梁再次环顾四周，探着脑袋跟她说悄悄话：“要不还是换个地方吧……这里人太多了。”
“换哪儿？”明蔷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谨慎过头的小朋友，“换走廊明天组里就会传我和你在走廊调情，换停车场就会传我们车震，你自己选吧。”
乔梁被她吓住了，赶紧一屁股坐下来，呆呆地说：“你们组里都这么……那个的吗？”
“全世界的剧组都这样啊，大家嘻嘻哈哈欢聚一堂的时候，突然离场的那两个人肯定有猫腻。”明蔷十分耐心地进行解说，顺手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所以啊，这种时候还是随大流比较好，你越不自然人家越盯着你看，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有。”
乔梁再次露出受教的表情，甚至不自觉地换了对她的称呼：“明姐，你懂的好多哦。”
明蔷无语：“你经纪人到底有没有好好教过你啊？”
她还从来没见过这种艺人，自己的隐私都能随随便便跟人说，到了这种该放松的场合反而束手束脚的，完全本末倒置。
乔梁挠挠头，很不好意思地说：“我是听说沈导要准备新戏的消息才匆忙出道的，很多东西还没来得及学。”
明蔷一怔，嘴角翘了翘：“那你慢慢来吧，不着急。”她端起酒杯又放下，“对了，你刚刚要跟我说什么？”
“哦，是。”想起正事，乔梁赶紧换了副严肃的神情，“我问过楚老师了，他说他那天只是碰巧在外面系鞋带，没听见我们说什么。”
明蔷一怔，眉头猛地皱起来：“谁让你去问他的！”
乔梁被她的表情煞住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看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我紧张个屁！”
明蔷气得口不择言，一时没控制住音量，把乔梁吓得一哆嗦。
“我……”乔梁耷拉着眼睛，喃喃地跟她道歉，“对不起，我太多事了。”
明蔷懵了，也不知是真喝醉了还是后怕，眼前一片金光乱闪，愣愣地看了他好一会儿，颓然低头：“抱歉，是我失态了，口无遮拦的，你别往心里去。”
得罪了ST的小少爷，这些年积攒的圈内人脉至少要断掉一半，现在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做小伏低，尽量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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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页揭过去，可她完全无法集中精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起来攥紧了，紧得透不过气。
楚赋深，楚赋深……
这次的打草惊蛇会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如果他抓住这个点，会不会联想到那次无功而返的试探，会不会连点成线，把她的秘密一股脑扯出来？
明蔷扶着额头冥思苦想，冷不丁听见乔梁在叫自己，连忙端出一副笑脸：“怎么了？”
乔梁的神色很复杂，漂亮的大眼睛躲躲闪闪，好半天才鼓起勇气，好奇地望着她：“明姐，你很讨厌楚老师吗？”
此时的明蔷最怕听到这种问题，因为一旦提及就没办法逃避，不能实话实说，更不能闭口不言。
越不自然就越可疑，她几分钟前才教过乔梁的。
果然，人之忌，在好为人师啊，刚教会徒弟，师傅就有麻烦了。
明蔷后悔莫及，却只能自食其果，打起精神微笑摇头：“没有啊，他是个好演员，跟他合作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乔梁将信将疑：“真的？”
不是他爱钻牛角尖，可明蔷的笑容实在太僵硬太虚假，像极了网上那个被迫营业的‘假笑男孩’，他想不怀疑都难。
明蔷脸不红气不喘，重重点头：“当然。”
“可我怎么觉得你特别在意他呢……”乔梁想了想，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你们以前认识吗？”
明蔷心头一跳，恨不得一巴掌拍飞这个直觉奇准的八卦精。
好在她脑子还算清醒，权衡了利弊，斟酌片刻，最后给出了一个真假参半的绝佳答案：“其实，我是他粉丝来着，骨灰级的那种。”
说完，还羞涩地扇动睫毛，以指抵唇，做了个“保密”的动作。
乔梁眨眨眼，恍然大悟，抑扬顿挫地“哦”了一声。
怪不得明老师这段时间跑片场跑那么勤呢，原来是为了近距离观摩偶像啊……
这样一想，他好像有点明白明蔷的顾虑了，笑嘻嘻地安慰她：“别紧张嘛，你这种不算私生饭啦，只是碰巧有合作而已，大家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
明蔷反应了一下，点点头，心里不住冷笑：呵，我可比私生饭危险多了。
单纯的乔梁对这种阴暗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自顾自地说个不停：“你看姜婉，她就特别自然啊，喜欢楚老师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用不着藏着掖着，你多去找他说说话嘛，我看他人挺好的……”
这孩子被保护得太好了，不但是个八卦精，还是个小话痨，一放松下来就特别能叨叨，前几天沈万钧熬夜给他讲戏，直接让他烦得夺门而出，找明蔷喝了好几杯才缓过来。
据刘烨的近距离目测，第二天沈导的发际线明显后移了。
明蔷打死也不想步这个后尘，猛灌了一口酒，破罐破摔地沉声呵斥：“闭嘴！”
乔梁呆了呆，想起她在片场时温文尔雅的端庄面孔，觉得特别有反差萌，忍不住嗤嗤笑起来：“你别害羞嘛……”
明蔷狂翻白眼，正想说我害个鬼的羞啊，乔梁突然打了个激灵，慌慌张张掏出裤兜里的手机。
屏幕亮着，有电话，明蔷识趣地别过脸，端起酒杯浅啜一口。
乔梁对电话那头说了几句，而后眉飞色舞地扯扯明蔷的手腕：“明姐，我女朋友来看我啦！”
明蔷：……
这是在跟她炫耀吗？
乔梁起身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晃着把法拉利的车钥匙冲她咧嘴笑，活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你一个人待着也没什么意思，要不跟我们一起吃个夜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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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自来熟的臭小鬼！
明蔷忍得牙根发痒，无力地摆摆手，想了想又不太放心，叮嘱道：“出去小心点，别让人拍到了，对你女朋友不好。”
“知道了，明姐byebye！”
“bye……”
乔梁等不及要见心爱的小青梅，匆匆往门口跑了两步，视线无意间擦过角落里的某个人，猛然想起一件事，赶紧拍拍脑门退回去。
明蔷正窝在那里郁闷地揉太阳穴，见他去而复返，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我真的不想去，你们自己吃吧。”
“不是不是。”乔梁两手撑着膝盖，脸上浮起淡淡的愧色，“我有个事忘了告诉你了。”
明蔷微微抬眼：“说。”
“楚老师让我给你带句话，问你记不记得‘初茗’。”乔梁眼睛亮亮的，“初茗是谁啊？”
“啪嗒”一声细响，明蔷愣愣地举起右手，发现自己好不容易蓄起来的指甲折断了两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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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梁再次环顾四周，探着脑袋跟她说悄悄话：“要不还是换个地方吧……这里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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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梁被她吓住了，赶紧一屁股坐下来，呆呆地说：“你们组里都这么……那个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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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梁再次露出受教的表情，甚至不自觉地换了对她的称呼：“明姐，你懂的好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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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梁挠挠头，很不好意思地说：“我是听说沈导要准备新戏的消息才匆忙出道的，很多东西还没来得及学。”
明蔷一怔，嘴角翘了翘：“那你慢慢来吧，不着急。”她端起酒杯又放下，“对了，你刚刚要跟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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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蔷一怔，眉头猛地皱起来：“谁让你去问他的！”
乔梁被她的表情煞住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看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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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纯的乔梁对这种阴暗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自顾自地说个不停：“你看姜婉，她就特别自然啊，喜欢楚老师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用不着藏着掖着，你多去找他说说话嘛，我看他人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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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乔梁两手撑着膝盖，脸上浮起淡淡的愧色，“我有个事忘了告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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