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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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没有工作，没有应酬，也没有小如的电话轰炸，明蔷舒舒服服睡到大中午，发现自己受伤的脚踝居然不疼了。
小如还在客房呼呼大睡，明蔷默默收拾好昨晚吃剩的外卖，拎着鼓鼓囊囊的两袋垃圾下楼，顺便到附近的商场逛了一圈。
前段时间忙着工作，家里的生活用品都消耗得差不多了，她推着购物车到转悠了一圈，带着采购好的纸巾和沐浴露到楼下餐厅吃了点东西，下午两点才慢慢悠悠走回家。
刚到门口小如就听见动静了，从门后探出半个毛茸茸的脑袋：“你脚还没好怎么就出去了？”
明蔷把满满两袋东西塞到她怀里，换上室内的软拖鞋往客厅走，背影曼妙，语气凉凉的：“没办法啊，我就是这么争气，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小如摸摸鼻子，抱着袋子跟上去，把东西一样一样放进储物柜，乖乖巧巧的没什么精神，看上去还在为前几天的事情自责。
明蔷喝了半杯水还没听见她说话，扭头朝她笑了一下：“骗你的啦，我早就好了，看着天气好就出去逛了一会儿。”
小丫头不满地小声嘀咕：“出去玩也不带上我……”
“我叫你你肯起来吗？”
小如被噎了一下，委委屈屈扁着嘴巴，打开另一个袋子，看见里面有一份打包好的茶点，圆圆的大眼睛顿时弯成了一对月牙。
她年纪小，最爱吃些小甜点，可是每个月的工资一大半都由母上大人保管，只好时不时就到明蔷这儿来打秋风，明蔷嘴上嫌弃，对着这张团团的笑脸又总是忍不住去投喂，两个女孩虽然个性南辕北辙，感情却很深厚。
小如捧着茶点躺到沙发上，就着热播的综艺节目美滋滋地吃了两块燕麦卷，然后伸长脖子喊明蔷：“姐，我刷牙的时候好像听见你手机响了。”
明蔷出门时没撑伞，一路走回来早就热出了一头热汗，到卫生间洗了个脸才回卧室找手机，没看见有未接来电，好友验证倒是有一条。
一条来自楚赋深的好友验证。
今天是演员们拍定妆照的日子，明蔷记得拍摄地点好像在市中心的艺术园区，那里又闷又热，灰尘也大，也不知道楚赋深现在的身体状况吃不吃得消。
这么想着，她稀里糊涂地按了通过，屏幕上很快就跳出一条新消息：明老师，多谢关照。
很得体的一句话，就像那个人一样滴水不漏。
明蔷早已习惯了这种假模假式的做派，心里却莫名烦躁起来，静默片刻才回复：不客气，片场见。
“谁的电话啊？”小如填饱了肚子才想起正事，“有新工作？”
“没事。”
明蔷收起手机坐到小如身边，两条光裸的长**叠着搭在茶几上，白瓷般细腻柔润，美中不足的是，左边膝盖处有一块拇指大的疤痕，淡淡的樱粉色，似一记浅尝辄止的吻痕。
这是她十七岁那年参加一场粉丝探班活动时受的伤。
酷热的夏天，混乱嘈杂的拍摄场地，她抱着签名本藏在一群小声说笑的女孩中间，眼巴巴地望着远处仰头喝水的明朗少年，心里噼里啪啦炸开了一万朵烟花。
那部戏的男主角是宋清辉，现场大部分都是宋清辉的粉丝，她喜欢的少年出道不久，只演了个很不起眼的小角色。
中途休息的时候，宋清辉过来打招呼的时候女孩们呼啦啦全围了过去，她一时无法脱身，被哄闹的人群冲撞得站都站不稳，拼命踮起脚尖朝角落里张望。
眼看少年收工后拎着空水瓶神情落寞地离开，她急得满头大汗，举着本子不停挥舞，刚喊出一句“阿深”就被绊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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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重重磕在地上，顿时血流不止。
等她憋住眼泪，捂着伤口抬头再看，少年早已默默走出了她的视线。
“要不要尝尝？”
小如递了块小点心过来，把思绪拉回到现在，明蔷抱着膝盖轻轻摇头：“你吃吧，我吃过了。”
香甜软糯的茶点，识人不清的苦楚，都已经吃过了。
电视里正在播综艺节目的植入广告，热闹又浮夸，明蔷静静听了一会儿，起身在茶几抽屉里翻了一阵，找出一盒未开封的烟，独自揣着去了外面的小阳台。
——————————
下午三点，艺术园区的摄影棚内，楚赋深刚刚换下摄影团队准备的服装，穿着自己的私服坐在角落里休息。
阿飞捧着保温杯从车上下来，笑眯眯地送上慰问品：“给，我妈早上熬的。”
楚赋深拧开盖子尝了一口清凉绵软的绿豆汤，嘴唇红润，目光澄澈而温暖，已经褪去了前两天的病色：“很好喝，替我谢谢阿姨。”
阿飞不好意思地傻笑两声，从背包里摸出一个便携式的小风扇，对着楚赋深的脸嗡嗡吹起来。
天气本来就热，棚里的空调又临时坏了，左右各一盏大灯对着脸打光，楚赋深穿的是严严整整的一整套西装，没拍几分钟就满脸是汗，要不是皮肤底子好，只上了一层淡妆，这会儿估计早就糊成大花脸了。
跟他比起来，身为女演员的姜婉就轻松多了，两套造型都是品牌赞助的裙装，漂亮又凉快，她出道之前还有过做模特的经验，镜头感特别好，两组照片拍下来都是清清爽爽的。
刘烨和摄影师在讨论片子的效果，楚赋深又抿了两口甜汤，刚要抬头去跟阿飞说话，姜婉换好衣服出来了。
她穿着一条跟刚才款式差不多的印花连衣裙，接过助理递来的果汁径直走到楚赋深面前，雪肤花貌莹莹生辉，甜甜地打招呼：“楚老师辛苦啦，要不要喝果汁？刚从外面买的。”
楚赋深笑而不语，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杯，姜婉立刻半娇半嗔地鼓起脸颊：“楚老师好谨慎哦，都不给头号大粉丝一点献殷勤的机会。”
“没办法啊，深哥最近在健身，教练看得紧，果汁要少喝。”阿飞嘻嘻哈哈地打圆场，敷衍的话张口就来。
姜婉还想再说点什么，楚赋深轻轻松松岔开了话题：“听说临时取消了一组布景，是等齐朗到了再拍吗？”
齐朗是《暗算》的男二号，歌手出身，饰演顾瞬的“情敌”方寒雨，楚赋深至今还没跟他碰过面。
姜婉施施然坐到助理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椅子上，愣了一下才点头：“对，他这两天好像有个真人秀，会迟些进组。”
她一边说话，搭在扶手上的右手一边轻轻晃动，做了彩绘的指甲粉粉白白的，棉花糖一样的颜色，悠然游移间，几乎要粘上楚赋深的手臂。
阿飞尴尬得头皮发麻，别过脸大声咳嗽，这姑娘不会看看场合吗？周围还有那么多人呢！
楚赋深绷着脸不动如山，实在躲不过去了才轻抬手臂，抿一口杯子里的绿豆汤，那只手再没有落回原处。
姜婉轻轻嘟起嘴唇，两只勾着眼线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面前俊朗出尘的男子，眼神既无辜又羞恼，比起引诱，更像是某种诚恳的邀请。
那晚在KTV，她也是这样望着他，如同一只吐着细丝的女妖，清纯又艳丽，目光黏黏腻腻似有若无，全缠在他身上，跟刘烨调情的时候也没离开过。
她真的很美，很热情，浑身散发着任人采撷的鲜果子般的清香与甜蜜，可楚赋深一点要回应的念头都没有，估摸着刘烨那边快结束了，索性不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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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慢地拧起了杯盖。
阿飞接到暗号，连忙出声提醒：“深哥，你的烧还没退呢，先回车上休息吧，我去跟刘导说一声。”
楚赋深握着杯子站起身来，微微侧过脸，朝咬着嘴唇的姜婉笑一笑：“我先走了，片场见。”而后脚步不停，走向了外面停着的保姆车。
说他铁石心肠也好，说他假清高假正经也罢，进了这个圈子，有些既定的规则他可以遵守，可以妥协，可有些东西却绝对不能沾染，一星半点都不行。
这是他的底线。
哪怕已经身在泥沼里，他也会努力不让自己沉下去，并且，还要从这片粘腻的混沌中寻得一丝光亮，为之奋斗终身。
阿飞去刘烨那边打招呼了，角落里只剩下姜婉和一张空椅子，负责望风的小助理赶紧背着大包小包跑过来，试探着叫了一声“婉姐”。
姜婉猛地抬头剜了她一眼，眼睛里迅速闪过一丝怒意，既怨且毒。
小姑娘吓得不敢动弹，好半天才想起来要赔笑脸：“婉姐，你别生气，这不是还没开机吗，开机以后有的是机会。”
姜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精致的面庞微微扭曲，旋即恢复了冷静，徐徐吐出胸中郁结的浊气，目光中隐含着一抹势在必得的坚定。
“是啊，反正还有四个月……”
助理早就习惯她的喜怒无常，心里冷笑不止，脸上还是一副慌张怯懦的样子。
姜婉摩挲着手里的果汁杯子，低头含住吸管，却没有喝，沉默半晌又把杯子扔给助理，冷冷地发话：“去打声招呼，说我们也回公司了。”
她现在一看见刘烨那张脸就想吐，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演不下去了。
一旁噤若寒蝉的助理却不想让她好过，抿着嘴弯下腰，把声音压得极低：“刘导说昨天的房间还没退……”
“闭嘴！”
她说得很隐晦，也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姜婉却狠狠瞪住她，从齿缝里挤出一声低吼。
腰侧的**被坚硬的彩绘指甲一把掐住了，小助理疼得眼泪汪汪，越疼越不敢躲，盛暑天里居然被掐得打了个寒颤，手里的果汁都顺着吸管挤出来几滴。
姜婉发泄够了才松开手，起身抚平裙摆的褶皱，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往前走，走了两步又扭头沉声呵斥：“愣着干嘛？过来开车！”
小助理飞快抹抹眼泪，一边揉腰一边小跑着跟上去，走到门口时把那杯新鲜的果汁扔进了垃圾桶，抬头的瞬间嘴角用力下拉，对着前方那个曼妙的背影无声咒骂了两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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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烨和摄影师在讨论片子的效果，楚赋深又抿了两口甜汤，刚要抬头去跟阿飞说话，姜婉换好衣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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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赋深笑而不语，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杯，姜婉立刻半娇半嗔地鼓起脸颊：“楚老师好谨慎哦，都不给头号大粉丝一点献殷勤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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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婉还想再说点什么，楚赋深轻轻松松岔开了话题：“听说临时取消了一组布景，是等齐朗到了再拍吗？”
齐朗是《暗算》的男二号，歌手出身，饰演顾瞬的“情敌”方寒雨，楚赋深至今还没跟他碰过面。
姜婉施施然坐到助理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椅子上，愣了一下才点头：“对，他这两天好像有个真人秀，会迟些进组。”
她一边说话，搭在扶手上的右手一边轻轻晃动，做了彩绘的指甲粉粉白白的，棉花糖一样的颜色，悠然游移间，几乎要粘上楚赋深的手臂。
阿飞尴尬得头皮发麻，别过脸大声咳嗽，这姑娘不会看看场合吗？周围还有那么多人呢！
楚赋深绷着脸不动如山，实在躲不过去了才轻抬手臂，抿一口杯子里的绿豆汤，那只手再没有落回原处。
姜婉轻轻嘟起嘴唇，两只勾着眼线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面前俊朗出尘的男子，眼神既无辜又羞恼，比起引诱，更像是某种诚恳的邀请。
那晚在KTV，她也是这样望着他，如同一只吐着细丝的女妖，清纯又艳丽，目光黏黏腻腻似有若无，全缠在他身上，跟刘烨调情的时候也没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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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赋深握着杯子站起身来，微微侧过脸，朝咬着嘴唇的姜婉笑一笑：“我先走了，片场见。”而后脚步不停，走向了外面停着的保姆车。
说他铁石心肠也好，说他假清高假正经也罢，进了这个圈子，有些既定的规则他可以遵守，可以妥协，可有些东西却绝对不能沾染，一星半点都不行。
这是他的底线。
哪怕已经身在泥沼里，他也会努力不让自己沉下去，并且，还要从这片粘腻的混沌中寻得一丝光亮，为之奋斗终身。
阿飞去刘烨那边打招呼了，角落里只剩下姜婉和一张空椅子，负责望风的小助理赶紧背着大包小包跑过来，试探着叫了一声“婉姐”。
姜婉猛地抬头剜了她一眼，眼睛里迅速闪过一丝怒意，既怨且毒。
小姑娘吓得不敢动弹，好半天才想起来要赔笑脸：“婉姐，你别生气，这不是还没开机吗，开机以后有的是机会。”
姜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精致的面庞微微扭曲，旋即恢复了冷静，徐徐吐出胸中郁结的浊气，目光中隐含着一抹势在必得的坚定。
“是啊，反正还有四个月……”
助理早就习惯她的喜怒无常，心里冷笑不止，脸上还是一副慌张怯懦的样子。
姜婉摩挲着手里的果汁杯子，低头含住吸管，却没有喝，沉默半晌又把杯子扔给助理，冷冷地发话：“去打声招呼，说我们也回公司了。”
她现在一看见刘烨那张脸就想吐，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演不下去了。
一旁噤若寒蝉的助理却不想让她好过，抿着嘴弯下腰，把声音压得极低：“刘导说昨天的房间还没退……”
“闭嘴！”
她说得很隐晦，也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姜婉却狠狠瞪住她，从齿缝里挤出一声低吼。
腰侧的**被坚硬的彩绘指甲一把掐住了，小助理疼得眼泪汪汪，越疼越不敢躲，盛暑天里居然被掐得打了个寒颤，手里的果汁都顺着吸管挤出来几滴。
姜婉发泄够了才松开手，起身抚平裙摆的褶皱，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往前走，走了两步又扭头沉声呵斥：“愣着干嘛？过来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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